行走于黑暗的人,总是倾慕那一点白。
谢守均轻抚谢承泽的头顶,如此肃杀的气质下,难掩那一丝独属于青年的温柔,“莫怕,大哥在。”
随后,又冷眼看向盛世淮,“这账,回头与你算。”
说的是他刺伤谢承泽的这笔账。
盛世淮耸耸肩,匕首挪开谢承泽的脖颈之时,不忘揶揄一句,“殿下,比臣想得还要金贵呢。”
不仅太子庇佑,就连大皇子,都愿意站在他的这一边。
他果然没猜错。
盛世淮可不是什么傻子。
他觊觎皇位已久,在朝堂浸.淫多年,怎会对每个大臣都了如指掌,却唯独疏漏了二皇子呢?
更何况,二皇子还是极好的傀儡之选。
所以,二皇子的突然变化,他又怎会没有察觉?
即便这位二皇子依旧行事鲁莽、口出狂言,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二皇子确确实实是平庸之辈,那种平庸,是有慧根的人无法装出来的,一个眉眼狂傲却藏着深入骨髓的自卑,一个眉眼傲气却自信张扬,好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哪里会有一丝来自平庸之人的自卑。
而谢瑾瑜对二皇子的眼神变化,更是让人难以忽略。
好似找回曾经丢失的珍宝,亦似他之于皇位的觊觎,认定那本该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种眼神,他太清楚了,哪怕藏得再深,亦能感同身受。
谢瑾瑜的软肋,就是如今的谢承泽。
尽管盛世淮不知为何谢承泽性情大变,是否被换了人,但那都不重要。
皇位,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拿捏住了谢承泽,谢瑾瑜根本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