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
“再来!”
……
转眼间,已是日近黄昏。
陆吾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似乎这一个下午的临摹,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精神。
王志安在陆吾一次次的晕倒中,早已感到麻木,说不出话了。
这个下午,陆吾昏过去了七十多次。
不过好在,他已经可以写出三分之一的笔画了。
王志安只觉得不能理解,不就是临摹一副惊世的杰作么,陆吾怎是看起来,仿佛是连命都搭进去了?
再看陆吾一次次的咬牙重来,王志安突然觉得内心涌出一股钦佩。
这种为了书画,能够抛出性命去的人,世间罕见!
他突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暖意。
果真,我辈画道不孤
他看向陆吾的眼神中逐渐透露出某种欣赏,仿佛长辈看晚辈的神色。
陆吾却未曾注意到身侧王志安的心理变化。
此刻,他神情呆滞,陷入了深深的震撼,还有些许狂喜。
虽然他屡屡因为钻心的痛意晕过去,但是他的肉体似乎是在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虽然境界上并无明显的晋升,但是他的肉体都似乎是重新得到了某种锤炼。
这种锤炼还是在他已经完成的锻体基础上!
经脉肉皮骨,五脏,六腑,这些他已经锤炼完毕的脏器组织,竟然似乎是在一次次晕倒醒来后得到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好处,竟然是在朝着某种方向蜕变!
就仿佛是他所施展流光掌一般,他的脏腑器官缓缓地绽放出仿佛玉石般的青色光斑,虽然很微弱,但是却是能够察觉出某种不同。
他的五脏六腑轰鸣声阵阵,似乎隐隐传来某种断断续续的道音,讲述着天地间某种至简至深的奥妙。
周遭的玄气丝丝缕缕自毛孔中涌入身体,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吸引一般,尽数没入他的躯体和脏器,进行某种玄之又玄的过程、
但是,腹中的剑光却并未再释放那肆虐的剑意,安安静静的漂浮在气海之上,恍若未见。
那种感觉玄之又玄,不可言说。
突然,他脸色一变,额头生汗。
“陆兄?”王志安目光中的欣赏突然褪去,变成了浓浓的惊愕和担忧:“你这是旧伤又复发了?”
陆吾不由分说,夺门而出,快步向前,姿势略微扭曲。
几乎是发狂般的拉开了茅房的门,解开裤子,蹲了下去。
“啊——”
茅房里突然传出陆吾舒适满足的呻吟。
王志安这才明白陆吾先前是发生了什么,不禁低声轻笑。
突然,他的眉头骤然一缩,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瞬间夺门而出,跑了老远,瞪大眼睛看着兰馨居的大门。
下人们也都一声惊呼,纷纷跑出了庭院。
“王公子,这是?”有下人看到王志安,捏着鼻子问道。
“我也不知。”王志安面色难看,捏着鼻子得手都微微颤抖,“怕是陆兄把粪坑炸开了?”
众人议论纷纷,神色间充满古怪的表情,却都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兰馨居庭院。
许久,陆吾才缓缓起身。
他拉出了许多黑色的东西,粘稠而污秽,不似粪便,倒像是他锻体时从毛孔中排出的杂质。
莫非是先前临摹那《太虚秘录》再次锻体而排出的杂质?
可这也太惊人了。
他泥胎七炼加起来的杂质也没有这么多,需要通过排泄的方式来排出体外。
他摇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走出茅房,却不见一人。
“人呢?”
他疑惑的走过每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