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往死里打!他妈的!敢偷我?老子让你偷!”
“老子不想当汉奸,你们这帮王八犊子逼得老子当汉奸!”
张安平骂着骂着又愤怒了,抡着棍子又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云老二冷眼看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真是个雏!
随后他给手下打了个眼色,手下们回忆,抡着棍棒就加入其中,噼里啪啦的揍了起来。
相比张安平这种“没讲究”的打法,这帮人打的可凶了,仅仅几秒钟,惨叫声和求饶声便连天的响起。
张安平“打累”了,在一旁喘着粗气,一脸快意的看着这帮毛贼挨揍。云老二则上前一把揽住张安平:
“张老弟,消消气,为几个小毛贼生气,不划算!”
“老哥,那几个绑架我夫人的王八蛋呢?吞了我两万美元,我要他们吐出来!我还要打断他们的手!”
“这个……老哥我没本事,没查到。估计他们早就拿着钱跑了,老弟,别心疼,你出点子我出钱,咱们哥俩三七分!”
三七分三个字让张安平露出一抹贪婪,马上说道:
“好!”
“你气消了吧?消了咱们到法租界吃西餐去——对了,你怎么穿这一身黑皮出来了?”
“老哥相招,兄弟我哪有时间换衣服?”
“仗义!老弟是真仗义!走,咱就穿这一身黑皮去吃西餐!”
……
西餐厅。
云老二自然是洋相百出,但服务的侍应生却不敢嘲笑,因为周围十来个虎视眈眈的汉子,已经将一个自诩人上人的傻瓜给胖揍了一通。
“吃个球!除了贵也就塞下牙缝——老弟,这玩意就不是我这种大老粗吃得来的!”
云老二一副粗人的做派。
张安平笑道:“老哥,这玩意就充门面的——咱们说正事?”
云老二来了精神:“好,你说,我洗耳恭听!”
“其实这年头想要赚钱,只要有门路,真的不难!”
“但想要赚大钱,就得做独门买卖——我看老哥这十来个兄弟都不错,不像是高桥分局的吧?”
“不是,他们是跟着我从老家过来的。”
“有这班底,我觉得有个买卖挺适合老哥的!”
“什么买卖?老弟别绕圈子了!”
张安平微微一笑:“盐关!”
“盐关?什么玩意?”云老二不解。
张安平便讲起了盐关的事,云老二听着眼珠子都瞪大了。
听完后,他激动道:
“这买卖太符合我口味了!不愧是独门买卖啊!”
其实,张安平最开始给云老二量身定做的是走私药品——盘尼西林这玩意经过淞沪会战的宣传,现在全中国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玩意的利润自然雄厚的很。
他打算让云老二搞这买卖,最后让云老二背一个通共的名头。
但云老二今天的表现让张安平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因很简单,云老二是从东北来的,到上海时间还不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仅仅一天就从法租界中揪出了光顾过自己家的毛贼——这手段可不一般!
这么说吧,把徐百川和云老二换下位置,他徐百川未必能在一天时间中找出这些毛贼,虽然说鼠有鼠道、猫有猫道,但云老二展示出的这手段,就证明自己小看他了。
所以张安平才改了方案。
嗯,他终究是对盐关有点舍不得滴,正好借云老二的手,再度把盐关开业,以后反手坑死云老二,把盐关纳入自己手里。
让上海老百姓继续吃我张安平的盐!
此时听对方满意,张安平却低语道:
“老哥,这买卖也不好干,私盐贩子可不是良善人家,从他们碗里扒拉饭食,不容易。”
“官面上这事也不简单,盐关利润滔天,但真正的大佬为什么不自己干?他们可不是看不上这钱,而是因为利益交错!我听说过去刘凤奇掌盐关的时候,一个月的的分红,二八分。”
云老二惊喜道:“两成孝敬?这不赚疯了?”
“上面八,自己拿二,还要养活一大帮子手下,不过是看着风光。听说后来被特务拿走了,那帮特务砍了很多要孝敬的关系,倒是赚的盆满钵满。”
“那咱们也这么干!”
“会死人的!特务处那是什么手段?咱们头上除了官老爷外,还有个主子!”张安平提醒道。
“老弟,你肯定有主意吧?你说怎么弄?”
“三、三、二、二!”
“你就别跟老云我绕弯子了!我是个粗人,哪懂这些!”
张安平解释:
“日本人三成!咱们三成!咱们警察系统,拿二,剩下的二成,孝敬上面。”
“嘶——合着就比你说的那什么奇多拿了一成啊!”
“老哥,这是没办法的事,咱们薄利多销,这玩意终究是来钱快。”
“我寻思寻思!”
云老二思索起来,一阵后,他咬牙道:
“那就试试吧!老弟,老哥这次重押一把!赚了咱哥俩就是窑子里的爷,赔了,咱哥俩就得辛辛苦苦再攒家当了!”
张安平闻弦音而知其意,咬牙道:“兄弟我也不能白占老哥的股,这样吧,我拿……一万!”
“好兄弟!真仗义!”
云老二乐呵呵的拉着张安平又去喝花酒,这一次不像前天,给张安平找七八个姑娘陪酒。
而是每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