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性情寡淡的独臂女子,许已接纳了殷听雪的存在。
不久之后,听见跨过门槛的脚步声,陈易抬头时,那位独臂女子已来到面前,她简易地乔装了一番,取下了莲花观,挽了发髻,戴上了面纱。
“此行艰难。”
她平淡道。
“你是说我的,还是你的?”
“一样艰难。”
陈易微微颔首,分析道:
“这几日寻觅合欢宗传人的江湖客陡然暴增,像是有人幕后主使。
路上便会腥风血雨,而且合欢宗这宗门素来蹊跷,里面大小阵法极多,一不留心,就可能命丧当场。”
“不错。”
“但对于你来说,又何谈艰难?”
陈易不住问道。
周依棠闭而不语。
她总是这样,有些事,她并不会去谈,陈易明白她自有她的思量在,可即便如此,她的避而不谈就像一张隔在两人间的一层膜。
陈易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戳破这层膜。
但不论怎样,她好像还不属于他。
“我要走了。”
匆匆见过一面之后,独臂女子都未曾坐下,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
独臂女子微微侧眸,该交代的都已交代,她不知这逆徒为何要自己停留一步。
陈易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抱了她一下。
周依棠并没退后,但也没有回应。
“之所以抱伱,是有点怕你…害我。”
陈易轻声凑她耳边道。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她嗤笑问。
“我确实天不怕地不怕,连师傅也不怕,不然不会欺师灭祖。”
他戏谑地触及那些回忆,独臂女子面已阴沉,眸光如剑。
“我只怕一样东西。”
周依棠倒是想听听,她冷笑问:
“竟有你这欺师灭祖之徒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