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文字工作者或者是绘画艺术者在觉得疲惫的时候,通常都是因为用脑过度。
可是陈平安并不认为一幅这么小的佛画就会让兰香画到疲惫的状态。
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她在绘画过程中消耗了远超平时水准的脑力,或者说是精神力。
也因此才让这幅画有了比其他作品更好的效果。
无论有没有证据,这都是唯一的可能性。
所以陈平安才会那么说的。
兰香听得认真,而且也在考虑是不是很有必要这么做。
但以她的聪慧,自然也在反向思考。
正常来说,一个搞金融的人对这些神叨叨的东西这么了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的研究过,或者说认真思考过了这种可能性。
另一个可能就是陈平安自己清楚,他的问题也出在了所谓的灵魂上。
只是灵魂之说由来已久,但却从未有过实证。
因为这东西,过于虚无缥缈了。
至于所谓的修为,那更是无稽之谈。
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兰香在成年之后接受的也是无神论的教育,对此自然是持怀疑态度的。
完全否定说不上。
但让她就这么相信,也绝没有那么容易。
“你的问题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我的意思是,跟你说的灵魂什么的有关?”兰香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问道。
陈平安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
“不,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不过,我不想骗你,所以不要问了。”
陈平安的表情落在兰香眼底,她知道再问也没有意义了,他不会说的。
叹了一口气之后她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好吧,有机会的话我会找个大师帮我看看的。”
两人年龄相差6岁,但陈平安很喜欢她的气质,和她在一起,心里是放松的,不需要提防的。
一杯茶喝完,陈平安起身告辞道:“我的情况的确很难说清楚,但你的画对我有用,我相信是因为你和我两方面非常契合的原因。
所以,如果能找到你的问题根源,那么我的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陈平安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忍不住道:“你真的很好看,不过,我该告辞了,太晚了。”
兰香默默起身,“下次别这样了,来之前给我说一声可以吗?”
陈平安都转身要走了,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笑着问道:“不介意我再来拜访你么?”
兰香摇头道:“之前说过,你的存在有些类似于大势至菩萨,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能,但对于有些人来说,你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陈平安定定看着她,直到她有些难为情地避开他的目光。
陈平安点了点头,拿着相框走过去拉开门,“兰香,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我也一样。”兰香道。
……
回到家,陈平安把相框摆在桌子上,看着大势至,他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这些年他属实是没有多少轻松的时候。
似乎总是有事情要做,而且也似乎并没有为自己打算过。
现在想来,兰香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爱德华兹没有敲门推开门就走了进来。
“看到这幅画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你果然是去找兰教授了。
怎么样?相谈甚欢?”
爱德华兹打趣道。
陈平安摇摇头,“兰教授小时候生过一场病,我认为她当初是中邪了。
这是我们民间的说法,你就算是不了解但一定听说过。”
爱德华兹顿时来了兴趣,坐下来之后道:“详细说说?”
陈平安举了一个即使是京城这样的大城市也有可能见到的例子。
“我们的文化很复杂,我没办法给你解释,但是你应该见过那种因为小孩子晚上不睡觉整宿整宿哭的那种。
他们的家长会在纸上写一些东西,然后拿出去贴在一些电线杆子或者路口的墙上。
然后嘴里还要念叨一些东西。
等这些做完之后,小孩儿就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就不再哭了。
这个听过吗?”
爱德华兹点头道,“听说过,但没见过。”
陈平安想了想,“我曾经在网上见过一些视频,小孩儿学走路的时候一开始大多是走不好的。
可如果有家里的长辈用剪刀在孩子的脚后面的地板上划一刀,那孩子立刻就能正常走路了。
就像是剪断了束缚着孩子双脚的一道枷锁一样。
这种视频你看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