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们是中毒而不是脱水?”
厉朝峰此时已经下马,开始翻开四人眼珠,只是看了几眼,也点头解释。
“眼神涣散,口角流蜒,对外界毫无所察,但身上还保有力气,应该是...罂粟之毒。”
胡铁花皱眉,虽说罂粟这种植物在这个时代并不是闻所未闻之物,但也不是广为流传。
姬冰雁点头,看着厉朝峰眉头紧皱,连忙追问。
“看来厉少侠对于此毒有所了解,敢问可有解法吗?”
“...”
厉朝峰抬头看向姬冰雁,却是摇了摇头,似乎担心众人不解,仔细思考一番后,才开始解释。
“罂粟只有成瘾之患,一旦沾染,就有可能被人控制一生,想要解脱,只能靠自身意志,挣脱心中之痒。”
“若是挣脱不了,便是日益消瘦,少食一日,便会有心肝俱挠之苦。”
“这是他人救不了,只能靠自救的腐心剧毒。”
胡铁花惊讶:“这...怎么听起来好像我每天必须喝酒一样啊。”
厉朝峰却是猛地抬头,眼神狠厉得让胡铁花都吓了一跳,声音冰冷到连姬冰雁都觉得心声寒意。
“你一天不喝酒,不过是难受一天,一年不喝酒,也不过是难受一年,但我承诺一年之后让你泡在酒池里淹死,你也是能逼着自己忍上一年的。”
低头看向睡着的四人,厉朝峰继续解释。
“但他们不行。”
“少了一天,他们若是坚持不住,便能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甚至自己亲人的心肝脾肺肾挖出来,只求换他从心痒中解脱。”
胡铁花震惊:“那他们不是死定了。”
厉朝峰先是沉默,然后才一字一句问道。
“胡铁花,你受过伤吗?”
“当然。”
“受伤之后,你的伤口痒吗?”
胡铁花一愣,认真答复:“痒。”
厉朝峰深呼一口气:“如果说皮肉之痒还只在你用心关注的时候才会察觉,但人从来不会忽视自己的心。”
“腐心之毒一日不食,心就开始自我愈合,就如皮肉伤口会自然愈合一般,而这...就会痒,无时无刻的痒。”
“忍得住,心可以恢复原貌,忍不住...便是苟延残喘,至死方休。”
楚留香、姬冰雁、胡铁花三人神色里终于有了一丝恐惧,因为他们明白了厉朝峰的意思。
皮肉之痒都有人忍不住抓挠,而心痒起来...
的确会让人抓心挠肝,痛不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