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感就仿佛两个人脸颊上的灰尘，覆盖着彼此的熟悉，掩饰出距离那深深的刻度，让两个内心很接近的人，一下子拉开了距离。

谁都不知道说什么，然而有些滞塞的空气又折磨着他们，要么重新熟悉，要么就此远离。

感情是什么？其实就是一种等价交换后的彼此亲近，这里面有一种精神性质的契约，把两个或者许多联系在了一起；然而，当时间与空间分别在他们之间塑造出了差异之后，这种等价也会被打破，随之而来的是那份契约的名存实亡。

废约是这个世界里的人不愿做的事情，因此，武小凤非常的痛苦低声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废约在地球的环境里相对更容易产生，因此，林羽苦涩的嘴里无奈道：“这是我的命，但不是你的。”

武小凤突然一阵子心痛道：“我来帮助你吧。”

林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在这一步里有一些尊严的碎屑他道：“你已经帮助了我很多，而我，却还没有一点点的回报。”

武小凤从林羽那里感觉到了一种拒绝，她道：“你……变化了好多，可以给我一些时间来熟悉吗？”

林羽却道：“熟悉了，也并不能改变这种变化，甚至，这种变化还在变化。”

武小凤犹豫着道：“我……其实……是愿意看到你越来越好的。”

林羽道：“谢谢你。”

之后沉默又笼罩了这所低矮而昏暗的房间。

终于，门打开了，林羽走了出去，他有一种想逃走的强烈冲动；武小凤也走了出来，一束阳光重新打在她的身体上，让她更加的光艳照人，在这样的阳光下，她也更容易看清林羽，林羽好像比在房间里时更加的苍老了些，而两个人的距离感也更加的明显了。

武大龙从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有些诧异道：“咦，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吗？”

林羽尴尬一笑道：“也没有多少话。”

武大龙依旧疑惑道：“你们……不是……道侣吗？那么久没有见，就不做点什么吗？”

林羽更尴尬了；而武小凤下意识的又看了林羽一眼，突然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从心里滋生了起来，道：“大兄，我得回去了，我出来师尊并没有给很多时间。”

武大龙看向武小凤道：“你不是说可以待三天吗？”

林羽道：“小凤……修炼要紧。”

武小凤点点头，转身就走，才几步又回转，一拍储物袋，手中多了几套衣服递给林羽道：“这是给你的。”

林羽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道：“谢谢。”

武小凤又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一转瞬这小小的驻守所里就只剩下两个人，林羽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的轻松感，同时又有一种屈辱感和无奈感，混杂着一股自卑把他装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