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别急,这才一天的功夫,时间长着呢,她总会露出马脚的。”宜从心朝她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她惦记着回山上制药,告别了表姐,背上背篓匆匆向后山走去。
满脑子的制药流程和注意事项,她有些放松警惕。
丝毫没注意到远远的、一棵粗壮大榕树的背后,一个叼着狗尾巴草的男人,正偷偷盯着她。
明明她为了干活方便,采药时不被虫子咬,一直穿着长袖长裤裹得严实。
男人贪婪的目光却像她什么都没穿似的,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眼看宜从心向后山爬去,男人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是,这个男人光顾着看宜从心,他也没注意到——更远处的一棵树后,也有一个人朝这边远远瞧着,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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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四兰确实病倒了。
那日她一路慌张地往山下跑,脑海中却不断翻涌起宜从心近乎诅咒的声音。
她姐夫宜怀忠上山摔断腿那次,确实是她急着要一批优质野生草药。
她从上游药材商那里听来的消息,上港市最大的药材商来了南明省,不仅要参加三平市首届“草本交流会”,还会收购一大批野生黄精和石斛,收的价格特别高,而野生金线莲更是开出了天价。
她又不知道上港城那位大客户在这里呆多久,生怕错过这波行情,便催着宜怀忠赶紧上山去采。
宜怀忠交给她一批品相不错的黄精之后,她便催着宜怀忠去把石斛和金线莲采回来。
“石斛和金线莲长在悬崖的石头缝子里,这几天这么大的雨,石头都松了,可不敢上去采。”宜怀忠一脸为难,默默说道。
阎四兰嫌弃地瞥了老实巴交的汉子一眼,没好生气地,“嫌钱少?每斤给你加2毛钱,赶紧去!那大老板走了可就没这波行情了!”
“你不要这钱,那我也只能给别人喽。”末了她又加了一句状似赌气的话。
其实阎四兰心里明白得很,这么大的雨,不光是宜怀忠,山上的采药人没有一个敢在这种天气上去的。
可谁让宜怀忠家里最穷呢!
一家子有上顿没下顿,还养着四个孩子,个个都是要花钱的时候。
阎四兰听她姐抱怨过,宜从心虽是捡来的,可学习成绩最好,虽然她自己平时也做家教攒学费,可大头还是宜怀忠采药、种地赚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