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
甚至军功还可授田。
更别说冯某人还不止一次表态,葛规冯随。
依法治国,那就是国策。
就算是上党豪右通贼资贼,牵连甚多,打击面大了些,但也是有凭有据。
因为季汉依法治国的后面,还有一句,严法治国。
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
都通贼资贼危害大汉了,不认真查个清楚,真当这大汉律法,是由你们来解释的?
知不知道什么叫最终解释权?!
知识解释权都莫得了,还想要律法解释权?
但不管怎么说,得益于丞相打下来的基础,大汉的官场风气,基本还是比较清正,务实。
至于军中,同样是“军纪肃然”。
对于东边的不少大族来说,汉军的出现,或许是代表着一种恐惧。
但在远离中原的苍茫草原上,看到有汉军在巡视,反倒是让人安心。
更别说冯传这批人,昨日才刚刚到达,官府还没有做出安排,还属于官府看管的犯人。
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汉家官府头上动土?
特别是在九原都督府这种半军半屯的地方,还有兴汉会这种过江勐龙。
别看冯传他们这些人在塞内是犯人,但到了塞外,那可就是珍贵的人力资源了。
谁敢乱伸手,那就不是剁手剁脚的问题,而是直接剁脑袋!
果然,冯二娘很快提着装满水的陶罐回来了。
因为力气小,身子有些摇晃。
冯传一看,连忙上去接过手。
“我们不能走得太远。”
冯二娘吐了吐舌头,脸上湿漉漉的,干干净净,看起来是趁着这个机会在水边洗过脸了。
她指了指那边,正是汉军巡逻过的地方:
“我们不能越过那条水流。”
“嗯。”
这个事情昨日事曹就已经提醒过他们了。
“我打水的时候,想着水中央那里干净一些,谁料到正好有一队军伍路过,那狗可凶了,冲着我直叫唤,有一条还差点冲过来,幸好被人拉住了。”
冯二娘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鬼知道汉国哪来这么多恶狗?
这一路过来,莫说是看护他们的军伍,就算是邮驿,也无一不是养着几条大狗看门警戒。
“没事吧?”
听说女儿差点被狗咬了,一旁正在把陶罐放到小煤炉上的冯母,也是担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
冯二娘连忙回道,同时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母亲:
“阿母,给!”
“这是什么?”
“肉饼子,那军伍的将校,看到我被恶狗吓到了,就送了我这么一个肉饼子,说是表示歉意。”
肉饼子?
原本正在努力学习烧火的冯三娘,一下子就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阿姐手里的那个布包。
就连冯传,都是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多少日子没吃过肉了?
冯母有些不敢相信地接过来,摊开,一股油香味立刻扑鼻而来。
“咕噜噜!”
也不知是咽口水还是肚子在叫唤,冯三娘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那汉军将校,会如此好心?”
相比于冯氏三兄妹,冯母终究是见识多一些,想得也多一些。
后汉军伍的名声,远不如前汉。
前汉高帝入关中,秋毫无犯。
后汉光武平天下,纵兵劫掠。
前汉重军功,军中多是良家子,识荣辱,知国家。
而后汉,特别是到了中后期,军中多是恶徒子。
什么良家子?
连将官都不是真正的良家子,你指望兵卒是良家子?
至于到乱世开启后,兵卒之名,已是到了士鄙之如贼,民畏之如匪的地步。
没办法,各路军阀都在屠城,纵兵劫掠那就是基操。
名声能好得起来才怪。
虽说季汉的军纪很好,但长久以来对兵卒的印象,觉得能不主动劫掠百姓的军伍,那就是极为难得了。
居然还会主动给你送吃的?
还是这么香的肉饼!
经冯母这么一提醒,冯传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二娘那张干干净净的脸上。
好人家出来的女子,除非是容貌丑陋,否则就算是姿色平庸,气质也摆在这里。
更别说冯二娘,容貌可算不上是平平无奇。
这一路上蓬头垢面,从来没有现过真容。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忍不住地给自己清洗了一下,倒也没什么。
坏就坏在被人看见了。
冯传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