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妈赶紧凑到白大爷的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白大爷听后,示意在场的村民们都安静下来。他吩咐大家,赶紧到西山上去砍一些干掉的桃木枝。他要马上把大伟哥的遗体火化掉。
众村民都知道,白大爷说话从来都深有含义。也不再追问什么。最近整个白水村里发生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不一会儿,大伙儿便拾捡了一大堆干的桃木枝。放在了白大爷家门外的院子里。白大爷用一根粗大的麻绳,将大伟哥的双手捆绑起来,然后再连同身体绑了个严严实实。白大爷一边绑,一边哽咽道:“孙儿啊!对不起啊!不要怪爷爷狠心,要怪,就怪你生在了白家。爷爷今天火化你,是为了能够让你往生,让你不至于成为一个行尸走肉。”
白大爷绑好了大伟哥的遗体之后,放在了那堆干桃木堆上,在大伟哥身上浇上了桐油,便点了一把火开始烧将起来。烧了不一会儿,大伟哥的身体便像发羊癫疯似的抖起来,仿佛他并未真正死去。
乡亲们看到这情况,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有一个村妇甚至甚至叫道:“怪物,怪物,你们看看,是不是和上次的桃林怪物很像?”
白大爷脸色一黑,朝那个妇人瞪了几眼,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老头子把你的嘴缝起来。”
那妇人闭了嘴,低下了头。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再乱说什么。
不过,大伟哥的遗体只抖了一会儿,便不再抖了。他的肉体开始发出一阵阵焦臭味,从他身体里被烤出来的油脂滴落到桃木火堆里面,使得火焰越烧越旺。约莫一个半钟头之后,大伟哥的遗体便化为了灰烬。
白大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看着昨天还鲜活得像一只小老虎的大伟哥就这样变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灰烬。忽然,一阵强劲的夜风吹起,大伟哥的骨灰随风飞升起来。半空之中,那些骨灰好似幻化成了一个人形,那人形飘向了孟婆婆的家,然后又随风飘向白水村的上空,最后在白水村的上空盘旋了一阵之后,便像三月里的小雨一般散落了下来。
看到如此情景,乡亲们都觉得这是大伟的魂魄显灵了,大伟哥的骨灰飘向孟婆婆的家,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白大爷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定神下来,问众村民道:“大家家里还有桃木棍吧?”
大伙儿都点了点头,安静得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白大爷又道:“那就好,今晚,各家各户都把桃木棍放在手边,以防随时可能发生的不测。”
乡亲们又开始议论起来,白大伟的遗体都已经火化了,还会发生什么不测呀?
不过,白大爷说这话的语气不容置疑,况且他又是白氏家族的族长,谁都不能不听他的话,也不敢不听他的话。
白大爷说完之后,村民们各自散去。他们心里都惴惴不安地揣测,这一晚,难道还会发生什么样恐怖骇人的事情?
到家之后,我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房间里的灯,关上房门,拿出那本从孟婆婆身上滚落下来的皱巴巴的笔记本,我小心翼翼地,慢慢地翻开了第一页。
我心里一直默念着“阿弥陀佛”,生怕从这皱巴巴的笔记本里忽然冒出一个吃人的怪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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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第一页并没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倒是有一行字,一种极尽诡异的字体,字很大,很修长,但字本身却是用很细的碳素钢笔所写的,歪歪斜斜地落墨在这神秘笔记本的第一页:
“诅咒一旦开始,便无法收回。”
我猛地想起今天下午白大爷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说的那句话:“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难道白大爷所说的“开始”和这笔记本的“诅咒”开始是同一个意思?
老爸这个时候还没有从县里赶回来。
也不知道那个仙娘婆给刘队长做法有没有效果,我不禁担心:如果那个仙娘婆召回的是刘队长的灵魂还好,如果召回的灵魂不是刘队长的,这岂不是跟借尸还魂一样吗?
我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二页,上面用同样的字体写着两行字:
“如果灵魂附身到已经死去的身体,将是诅咒的开始。”
难不成,这说的就是仙娘婆给刘队长招魂的事?
“但,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开启这个古老的诅咒,我已经忘记了!”
怎么到这关键处,她却忘记了!如果白水村最近发生的一连串怪异的事件可以被视为诅咒的开始,那么,死人头事件是否算是这笔记本上所记载的另一种方式呢?
老妈还在烧火做饭。昏黄的白炽灯老是因为电压不稳而闪烁。我独自一人坐在卧室里,闭上眼,想着这几行有头没尾的话,陷入了无尽的思索,但却找不到一个破解谜题的有效方法。
恍惚中,我的眼前仿佛闪过了刘队长七窍流血的面孔,发狂一般地朝我恶狠狠地扑过来。
我立马清醒过来,却不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种画面,我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明天就是鬼节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阻止这一切。但是,正如那本笔记本上所说,“诅咒一旦开始,便无法收回”,也许这一切根本就无法阻止?
那本皱巴巴的笔记本上说:“如果灵魂附身到已经死去的身体,将是诅咒的开始。”
刘队长变成了植物人,可不就和“死人”差不多吗?那么,仙娘婆给他招魂,是不是就印证着这笔记本上的第二句话呢?光是想一想那句话,就足够让我胆颤心惊,只是,我还不知道这诅咒究竟指的是什么。
越是未知的东西,越令人恐惧,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