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岗本以为是要泄露机密,哪知竟是这么个问题,于是他直接答道:“没有!”
“当真没有?”
“我们是去杀人,不是去讨饭!”
因被打落了牙齿,导致陈岗声音不太清晰,但王福山还是听懂了。
而通过陈岗的回话,直接推翻了朱怡锂的说法,如此便可证明他是别有用心。
此人要么能未卜先知,要么就是此案知情者,甚至于是策划之人……王福山大胆提出了猜测。
宗室之人竟跟白莲教有瓜葛,这乐子可大了,要不要再查下去?
查下去就是皇家的丑闻,闹大了燕藩的人没好日子,他王福山的前途的也就完了。
“老弟,问完了没有?
“问完了,多谢周大哥,改日我请你喝酒!”
王福山离开了,作为小小一个总旗,他自己不敢擅自做主。
他的顶头上司跟着宁万福去了宛平,以至于现在连个禀告的人都没有。
至于两位副千户,其中一人三天前出发巡视各府百户所,另一人一大早就去了燕王府。
“先压一压,等宁千户回来再说不迟!”
如果真是被压住了,等到朱怡锂受了朱景洪嘉奖,这件案子基本也将不了了之,否则就是在打朱景洪的脸。
当然,朱怡锂会被锦衣卫重点关注,如果他再跟白莲教有往来,后期犯了事一样会被捉拿。
可惜朱怡锂和白莲教没关系,所以这一关他若是过了,往后便可以高枕无忧。
走出牢房后,王福山坐回了自己的值班房,等待着宁万福一行人返回。
可他只坐了不到半刻,就看到副千户刘承恩从外面进来,神色是格外的凝重。
在朱景洪接见官员之前,第一个接见了锦衣卫的代表,了解具体案情进展。
然而进展是没有进展,汇报时刘承恩有莫大的压力,即便朱景洪并未发怒。
陈岗一个活人提供消息都扑了空,凭赵贵身上的纸条能否抓到人,刘承恩基本不抱希望……
更让他不爽的是,千户宁万福不在衙门坐镇指挥,反倒亲自去干跑腿的事……这简直没个轻重。
或许他是太精明了,所以亲自带队是为躲出去……刘承恩暗暗想到。
刘承恩正想着,突然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刘千户,卑职有事禀告!”
刘承恩循声望了过去,便看见王福山捧着案卷而来。
“何事?”刘承恩问道。
“关于案情卑职有些发现,牵扯重大不敢擅做主张,特来讨大人的示下!”
一听跟案情有关,刘承恩当即就来了精神,然后他便说道:“有话你就直说!”
王福山也不废话,当即就把自己的发现道出,听得刘承恩都愣了。
原本他以为,只是燕藩用人不当才引发事故,哪知其中还真有人勾结白莲教。
宁万福那边不一定能有着落,以朱怡锂为突破口也未尝不可……刘承恩如是想到。
他非常清楚,整个燕藩在朱景洪眼中都无价值,何况只是其中一个族人……
“糟了,我得赶紧去趟燕王府,迟了可就麻烦大了!”刘承恩一拍脑门。
因为如今在燕藩之内,都称赞朱怡锂为功臣,接下来很可能受到朱景洪的嘉奖。
这件事若是成了,顾及到朱景洪的颜面,锦衣卫也不好对朱怡锂下手……
“走,带上这些东西和你的部下,现在就随我去燕王府!”
“是!”
在他二人往燕王府赶时,朱景洪正在召见朱怡镔,痛斥后者的愚蠢和无能。
而在存心门外,等候召见的朱怡锂,神态则是非常的淡定,俨然有“宗主”之风范。
此刻他是上下皆服,只要一会儿见了朱景洪,他将会再捅朱怡镔父子两道,彻底把他们搞臭搞垮。
而到那时,他作为挽救朱景洪的第一功臣,继任宗主将是顺理成章的事。
“七哥,你若有了好处,可别忘了小弟!”
“七叔,我看往后咱们这一支,得靠您才能撑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