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朱景源受了何等刺激,但他竟说出这等退让之言,着实让元春心寒不已。
为帮朱景源稳固太子之位,不知有多少人奔走忙碌,甚至有人为此丢了性命。
下面的人都没说放弃,作为被保护和力捧的太子,又有什么资格轻言放弃。
当然了,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直接说出来只会适得其反。
“殿下贵为嫡长,祖宗家法立为储君,天下臣民无不敬服,无人能动殿下太子之位!”
“如今府上这么多人,全赖殿下荫蔽方得存活……”
停顿了一下,元春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殿下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您的臣子想想,替臣妾等人想想!”
“如今十三弟受罚,未尝不是被殿下殃及,殿下岂能袖手……”
没等元春把话说完,屋子大门已被打开,却见朱景源一身中衣出现在内,显然下午他是躺在床上摆烂。
“说够了没有?”
听得此言,贾元春连忙跪下,叩首道:“臣妾僭越,请殿下处置!”
没有理会这茬,朱景源直接冲外面喊到:“张新……”
“奴才在,太子爷您吩咐!”
走出门槛,瞥了一眼元春,朱景源沉声道:“给我更衣!”
“是!”
待张新等人忙碌起来,朱景源才对元春道:“起来吧!”
“是!”
当张新等人捧来袍服,贾元春知趣想要离开时,却听朱景源开口:“等会儿……你随我一同进宫吧!”
“是!”
太子妃仙逝,东宫内宅便以两位侧妃为尊,相对来说元春更受皇后看重,各种正式和非正式场合大多由她出席。
太子这边匆忙准备时,睿王朱景渊已进了乾清宫,此刻就跪在皇帝御案前。
“爹,十三弟纵然有错,如今跪了三个时辰,也够赎他的罪了,还是让他起来吧!”
“从中午到现在,十三弟可是连饭都没吃!”
把玩着新得的玉器,朱咸铭瞥了一眼朱景渊,徐徐说道:“你过来专是求情的?”
“十三弟与儿子骨肉至亲,如今受罚儿子岂能坐视,如此……岂不为天下人所不耻!”
朱景渊的这句话,表面是说自己如何孝悌,实际却是想指责太子,毕竟这位嫡长兄现在都还没来。
“说完了?”朱咸铭淡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