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是大人亲口吩咐的,并未听错。”
“父亲呢?我要见父亲。”
“大人在书房,您知道的,大人在书房时,从不让人打扰。”
裴康胜多少有些不服,可他根本反抗不了裴简。
向来都是裴简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不敢有任何一点的不满。
从前是,将来也是。
他只是裴氏失去双亲的旁支孩子,只是机缘巧合下得了裴老夫人的眼,这才有机会来这京城,做了人人追捧的裴家大爷。
他的一切,都是裴简带来的。
享受过了好的,谁会愿意回去,做一个人人可欺的小可怜呢?
他就这样,在院子里跪了大半夜。
另一边的裴简,也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半夜。
心烦意乱下想要写点什么东西,抬手执笔,等回过神来时,纸上赫然是涂清予的画像。
只是简单的用墨色勾勒,就已然惟妙惟肖。
他手中不断用力,不过片刻,只听‘咔嚓’一声,上好的狼毫笔应声而断。
旁边研磨的贴身侍从阿吉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猛的跪下,抖着身子,半个字不敢说。
过了许久才听见自家大人低沉中带着丝暗哑的声音,“下去。”
阿吉这才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
独剩下裴简一个坐在书房对着那画像发呆。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画人家小姑娘的画像做什么。
这可是未来的儿媳妇儿,他究竟在干什么?
这一坐就是大半夜。
最终,他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也没有舍得撕掉画下来的画像,而是将画像放进了带锁的匣子里。
翌日,涂清予醒来就听见下人来报。
说昨夜大半的太医都被请去了常家。
许颖伤了重,不但胸前的肋骨断了两根,小腿上的骨头也接不回去了。
哪怕是太医院治疗外伤最好的太医,也无法保证她将来还能正常行走。
大宝:“断了两截,按照现在的医学水平,不死也得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