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大家都出现在了正院大厅里。

沈瑶一出来就开始哭,“爹爹……都是瑶儿的错,是、是我不该去塘边,是我不该打扰弟弟妹妹们玩耍……是我、是我不该揪着太太院子里的丫头不放……我错了,爹爹,您、您罚瑶儿吧……”

她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看似是在认错,实际说的全都是些意有所指的话。

说自己不该去河边,要不然就不会被推下去,说自己不该打扰弟弟妹妹们玩儿。

不就是在说,这个家里,她这个嫡长女,还要让着继室所出的弟妹。

又说不该揪着涂清予身边的丫头,半句不说自己栽赃陷害的事情。

沈辽并没有弯腰将她扶起来,而是低着头,沉声问:“你好好说,那玉佩是怎么坏的?”

“爹爹是不信我吗?”沈瑶抬头,一双发红的眼睛里满是控诉。

“沈瑶!”沈辽直呼其大名,“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它,告诉我,玉佩是怎么坏的,在哪里摔坏的?”

“辽哥儿,你这么凶做什么?再吓到孩子!”老太太怒瞪着他。

可他这次是半点不惯着自己祖母的,“祖母,她在撒谎,她还想推自己的妹妹下水,她如今才十一岁,祖母,如今她就这样,你能管得了她一辈子吗?!”

老太太:“什么撒谎,什么推下水,下水的明明是她,你就只信他们说的话!”

沈辽:“一个人是在污蔑她,整个园子里的下人都说是她,难道他们都撒谎了吗?”

老太太:“谁不知道如今整个侯府都被咱们的宁德郡主管理的密不透风的,这府里的下人,哪个不听她的?哪个不向着这兄妹三个?”

她俯身搂住跪在地上的沈瑶,“可怜我的瑶姐儿,自小便没了母亲在身边,堂堂侯府嫡长女,还要看旁人的脸色过活。”

沈辽简直不想跟她争辩,这些年涂清予管着侯府,不曾怠慢琛哥儿和瑶姐儿半点。

侯府里哪个不是对他们恭恭敬敬的?

“来人,送老太太回去。”他本来还想尝试跟老太太沟通的,既然沟通不了,那就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你敢!”老太太抬头看他,怒目而视,“我是你祖母,你岂敢不孝?!”

沈辽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很快就有人进来。

“请老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你、你……”最终,老太太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