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嘬了嘬牙花子,起身对朱棣道:“你要实在是办不了就算了,我自己去办。”
朱棣这才回过神来,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垂眸道:“罢了罢了,反正我已经是个万古不易的贼了,多添上这么一笔也无伤大雅,后世子孙即便再不耻于我,也须得留三分敬意,哎……我这张老脸啊,当不得得被你霍霍干净了。”
“嘿,脸上干净还不好么,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替你赎罪呢,你信不信,你要是能为蓝玉案里面所有无辜之人,平反,说不定连你这个贼的称号也能去了呢?”
朱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话说,你小子也是读书人,你难道不知道读书人那张嘴嘛?”
钟年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一句,“人家起码还给你安个太宗的庙号呢……”
“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是真的能拉下脸来把这件事办了,明太宗的庙号非你莫属!”
朱棣呼吸一窒,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这样的人,要是成了太宗,天底下的读书人怕不是都要自刎谢罪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高梁河车神那样的都能是太宗,何况是你呢?你不能总拿唐太宗比啊,真要是论文治武功民生,古往今来赶得上他李二凤的又有几个?你说你何必呢……”
“停停停,什么高粱河……什么李二凤……你这都什么名字啊?”
“高粱河你都不知道?啧,宋辽高梁河之战知不知道?”
朱棣摸了摸下巴道:“照你这么一说,赵二确实配不上太宗这二字,但是什么高梁河车神是什么意思?”
钟年神色古怪地道:“高粱河大败之后,宋军军阵乱作一团,将士争相逃命,溃不成军,而赵二大腿中箭,已经来不及去寻找其他将领,近臣无奈之下,给他找了一辆驴车,让他逃命……
然后……然后他用一宿就从幽州跑到了涿州,大概是……用现在话说,就是一百二十多里地,这还不算完,他又用一天时间从涿州跑到金台屯,也就是差不多今天的河北易州那一块,差不多……又是一百四十多里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