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南赡部洲,当然不可能,任何阵法都不可完全堵死,必要给人留下一线活路,否则此阵本不能成。”最浅显的例子,就是蛮王地宫的秘道,和太虚幻境。布下这两个阵法的都是不世出的高人,可是阵法再怎样凶险狠毒,也一定要留下生门,最多是用精妙高深的手法去掩盖,却不能当真堵死,否则受天道规则制约,根本不能成阵。
“但这儿是你的位面。”长天一字一句道,“这里的天法失衡,已无固有的道理可讲。这人若将生门堵死也不足为奇。”
这简直是没处儿说理去:“你也……脱不出去?”
“恐怕这里的空间也是随主人心意而变化,如同神魔狱。”无论他的真身变得有多大,只要灵力充足,神魔狱都能把他装进去,当然这个重叠的迷宫不能与神器相提并论,必定也有限制,可他也有自己的顾虑,“我可以将它强行撑破,此为下下之策!这片天地本身就小,现在又是脆弱不堪,若是强行爆破怕会引发更多恶果。”
这个世界仅靠所剩无几的法则支撑,本身就是摇摇欲坠,在他眼里看来已经和纸糊的差不多。巴蛇若是骤然爆发大量神力,连他都不好推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或许这个久涸的世界根本吃不消他释放出来的神力,最糟糕的后果就是直接打破了眼前的迷宫,同时也将整个世界都扯得七零八落,那才真叫捅破了天。
换在别处,他当然不须理会亿万生灵死活,可这里是宁小闲的故乡,他总要考虑妻子的心境。
罗欣榆绝望道:“那岂非无法可想?”她虽然听得如坠云雾里,但大致明白这两人的对话是解不开迷局的意思。如果不考虑躺在里面的尸骨,这个迷宫乍看之下一尘不染,甚至里面的摆设都称得上颇具匠心,若是度假想必也住得舒心。可若是此生余下的日子都耗在这座迷宫里,每天看到的场景永远都只是无限的循环、单调的重复,那么正常人迟早也会发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凡人大概在发疯之前就已经饿死了。
想到这个结局,她就不寒而栗。
“先试着另寻他法。”长天摇头,“要解得巧些。”宁小闲微一摆手,却不言语。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氛沉凝,罗欣榆一时闭嘴,不敢言语。
他话不必说全,宁小闲就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