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布提斯，”佛尔思回答：“就是您之前跟我说起过的布提斯。”

“哦，天哪，你竟然杀死了布提斯。”多里安惊讶地坐在椅子上，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缓了几秒钟才道：“这又是霍伯特杀死的？”

“没错。”佛尔思直言道：“霍伯特在打击极光会的势力时，跟他的同伴一起遭遇了布提斯等人。

“因为我之前跟霍伯特提起过这个人，于是他跟他的同伴，把布提斯干掉了。”

佛尔思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布袋，露出了那颗已经经过处理的头颅。

多里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自己这个学生口中，杀一个“秘法师”就好像捏死只小鸡那么简单。

他看向那颗头颅，看到了布提斯脸上，还有生前的不甘和惊讶，顿时感慨良多。

半晌后多里安才对佛尔思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怎么感谢霍伯特了。”

“您不用客气。”佛尔思微笑道：“我只是想为您做点什么。”

多里安却笑道：“一定要感谢你一下，不然我的同伴们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了。”

他想了一下才道：“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你的近况的描述，知道你现在不缺钱，也很有权势，霍伯特也能给你提供优秀的非凡资源。

“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些关于我们这个途径的资料，对你来说应该十分有用。

“嗯，这样吧，我会在你晋升后，先后给你‘旅行家’和‘秘法师’的魔药配方，另外我会帮你准备晋升‘秘法师’的仪式。

“我想霍伯特那里应该有‘旅行家’和‘秘法师’的非凡特性，那么我将会为你提供这两次晋升的所有辅助材料。”

佛尔思还要拒绝，但看到多里安坚定的表情，她只好道：“谢谢您，老师。”

她在心里却感慨：老师给我的东西，霍伯特都用不上啊？该怎么跟他分？

多里安叹了口气又道：“前两天的报纸上说，霍伯特被封为公爵，还能在南大陆建国了，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佛尔思道：“我还去他的新领地看了一眼，十分辽阔，就是文明程度不高。”

“像这么年轻有为的小伙子，真是不多见。”多里安感慨：“说起来，我们只是在你们的婚礼上见过面，都还没有好好的聊一聊。

“请你帮我转告他，我希望当面表示谢意。”

此时已经颇有些政治觉悟的佛尔思意识到，多里安老师一定察觉到了霍伯特的背景不一般，想要做深入的了解。

“没问题。”佛尔思微笑道。

……

转眼来到了10月16日，前几天弗萨克帝国刚刚迎来了一场大雪，不过这股寒流过去之后，气温又有所回升，大雪刚刚开始融化。

清晨时分，在飞艇指挥室里的霍伯特看到大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感受到了这个北方国度的严寒。

“尊敬的神眷者，马上太阳就要升起了，而且前面就要进入人口密集的地区。”来自汤尼家族的“铁血骑士”马尔瓦提醒道。

霍伯特微笑道：“我说过，这次战斗由你全权指挥。”

说着话，他干脆坐在窗边，像是在继续欣赏外面的风景。

马尔瓦就是雷蒙德选定的，晋升“战争主教”的人选。

如果能成功偷袭圣密隆的话，绝对可以达成晋升的仪式。

经过了几天的策划，这支由24艘飞艇组成的编队，从昨天前半夜就出发，他们先是向西，绕开了间海南岸的战场。

接着飞艇上关闭了所有的灯，一路摸黑渡过间海。

在黑暗中航行了一整夜后，终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弗萨克帝国。

飞艇编队开始向东北方进军，直扑圣密隆。

弗萨克帝国的冬季，特别是冰雪融化的时候，气温稍稍回暖的时候，也是个浓雾高发的季节，虽然没有贝克兰德的雾气那么厉害，但在太阳升起之前，也能很好地掩护飞艇编队。

现在太阳就要升起了，而距离圣密隆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特别是在圣密隆附近，人口变得密集，这个时候很容易被发现。

不过马尔瓦早就跟霍伯特商量过这个问题，他见霍伯特把指挥的位置完全让给自己，于是清了清嗓子下令道：“开始祈祷！”

传令官立即用灯语向各飞艇传达命令。

一时之间，每艘飞艇上，都有人向“缔造者”祈祷。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汤尼家族的非凡者们，以及马尔瓦指定的“祈祷员”。

驾驶飞艇的军人们则一脸冷漠，他们十分清楚，这个任务就是个自杀式任务，早就有了赴死的心理准备。

此时他们的内心是十分宁静的，毕竟他们知道自己生命的终点在哪里。

霍伯特看似是在瞭望窗外的风景，其实他已经进入了“失序之国”，根据水潭中那些正在膨胀的星辰，他向现实世界投射了一定的力量，“篡改”飞艇编队的外形。

从地面上看，根本看不到什么飞艇编队，只有一朵向北漂浮的云彩。

霍伯特倒是可以“扭曲”编队的位置，让它们尽快到达指定地点，但那样容易打草惊蛇。

如果弗萨克帝国的皇室，掌握“仲裁人”途径，霍伯特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参与这样的偷袭任务。

因为这个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可以跟自己的领地产生一些微妙的联系，比较容易察觉他们的偷袭。

而“猎人”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在战场上有着各种各样实用的能力，也很容易主宰战争，但他们跟自己的领土之间，没有相应的联系。

又加上24艘飞艇的编队目标很小，他们很难发现。

另外据霍伯特得到的情报，弗萨克帝国皇室的天使此时在间海南岸督战，战神教会的天使则在安曼达山脉跟黑夜女神教会的天使们对峙。

这让圣密隆的防御出现了一个空隙，起码在投弹之前，这个飞艇编队都很难以被察觉。

因为“缔造者”的位格很高，在祂的“篡改”下，半神层次的非凡者只有在比较近的距离才能察觉到不对劲。

如果距离圣密隆还很远，就有位半神因为有急事从飞艇编队的不远处的天空飞过，或者从编队下面的道路上经过，那纯属是霍伯特他们的运气不好。

太阳出现在了天边，阳光照在大地上，迅速驱散了迷雾。

霍伯特看到，弗萨克帝国的村庄冒气了炊烟，一天的劳作要开始了。

弗萨克帝国基本上每年都只能产一季粮食，在八九月份收获后，寒冬便随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