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又道：“他给的魔药配方可能是真的，但是给出的‘开门’符号，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可能在开门的瞬间，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比起这个，我们更应该担心，门外是哪里？

“万一开到了宁静教堂，那就有意思了。”

霍伯特笑了笑：“或许，宁静教堂是相对安全的结果。”

这时候，外面的月光变淡，低语声渐渐变小，人影也渐渐消失。

两个人深吸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克莱恩让秘偶变成自己的样子，然后用“怨魂”的能力躲在秘偶身上的一枚硬币当中。

霍伯特扶着秘偶的肩膀，用“扭曲”的方式，来到了教堂门前。

深吸了口气，霍伯特对着小镇大声道：“我们进入了教堂，并活着出来了！

“并且我们找到了出去的方法！如果你们不想死在这里，我们来谈一谈！”

那名“狂乱法师”再次出现在了远处的屋顶，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好像距离两个人很近：“那里面的危险，源自‘灵性之线’？”

“狂乱法师”莱安也探索过那个教堂，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霍伯特也是“律师”途径，没理由一个“狂乱法师”有生命危险，“堕落伯爵”却安全地找到了出去的方法。

那么保证他们安全的，就是一旁那个“秘偶大师”。

“是的！”克莱恩大声道：“这座教堂十分奇怪，能自动吸附‘灵性之线’，我可以控制大家的‘灵性之线’，让大家避免被那股力量吸附。”

“然后我们都变成了你的秘偶？”看上去端庄圣洁的潘娜蒂亚从一块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玻璃中现身。

霍伯特却道：“那位‘狂乱法师’可以‘扭曲’这个过程。”

“狂乱法师”依旧没有靠近的意思：“然后我的‘灵性之线’就会被吸入教堂当中！”

霍伯特摊了摊手：“想要出去总是有风险的，不过我想风险再大，也比在这里等死要好！”

笑得楚楚动人的潘娜蒂亚突然道：“你们找到了出去的方式，为什么不立即出去？还来跟我们商量？”

“因为他们需要这个。”远处的莱安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块正常石砖大小的黑曜石。

潘娜蒂亚微笑道：“啊，原来你们是有求于我们。”

“只是合作！”霍伯特道：“只有我的同伴，能帮大家离开这里。

“而且一旦红月消失，我们就躲进教堂里的话，你们是抓不住我们的！

“教堂里的情景你们也看到了，有几百具尸体，我的‘秘偶大师’同伴可以让它们的‘灵性之线’首尾衔接，这样就可以用它们当做食物。

“虽然那些‘肉干’的味道，肯定不怎么美妙，但足够慢慢耗死你们！”

克莱恩回想那些干尸的模样，听着有些恶心。

他其实不具备这样的能力，霍伯特是在说谎，但这个谎言很难检验真伪，毕竟“灵性之线”是“占卜家”途径才能看到的东西，其它途径缺乏足够的了解。

而霍伯特的说法也不是空穴来潮，里面查拉图的“灵性之线”就是这样的状态。

莱安和潘娜蒂亚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十分清楚，陷入那样的僵局后，对他们确实不利，因为他们已经很难抑制内心的疯狂了，再过几过月，不用饿死，他们也会彻底疯掉。

霍伯特在他们考虑的时候，突然拔出了手里的细剑：“也许过几天你们就没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了。

“看这把细剑，那位‘狂乱法师’先生，你应该能感受到它跟我方那名被封印的圣者之间的联系！

“我一进入小镇，就根据他们之间的联系，感受到那位圣者被封印在了磨坊里，如果能解除对他的封印，我们完全可以杀掉你们，获得那块黑曜石！”

莱安微微皱眉，那只黑犬灵兽确实被他封印在磨坊里，而且即便离得很远，他也能感受到细剑跟黑犬灵兽给人的感觉很相似，这让他对霍伯特的话多信了一两分。

进入迷雾小镇后，黑犬灵兽一直在继续攻击莱安，毕竟它接到的上一个命令是：攻击这个老头。

这让莱安遇到了巨大的危险，好几次都差点暴露在绯红的月光之下。

他只好用身上的那件封印物设计了一个封印，摆脱黑犬灵兽的攻击。

可是他并不擅长封印，那个封印确实十分容易被解除。

就在整个小镇陷入了沉默的时候，戴着兜帽的A先生突然从房间里出来：“尊敬的‘狂乱法师’先生，我想我能帮你们建立一个互相制约的机制。”

莱安看了这个消瘦的身影一眼：“你说。”

“我可以用‘血肉魔法’，钻入他们其中一人的肚子里，一旦他们违约，我会立即让他爆炸。”A先生小心翼翼地道。

莱安笑了笑：“我又该怎么相信你？”

“我可以把自己的头发和血肉给这位潘娜蒂亚女士，只要发现我有计划之外的行动，立即对我施展死亡诅咒。”

莱安微微摇了摇头，他也不信任潘娜蒂亚。

霍伯特这时候微笑道：“只要解除了我方圣者的封印，你手里就有一件0级封印物，难道那件封印物，没有瞬间杀死一名‘牧羊人’的办法？”

被霍伯特这么一提醒，莱安突然想到是这么回事，他对A先生道：“你也要给我一份你的头发和血肉。”

随即他有些狰狞地笑道：“如果你有任何背叛的想法，你会立即变成一只没有理智的怪物，你的灵魂也会被我困住，永远无法进入灵界。

“到时候，你将永远留在迷雾小镇，就算你的肉体被吃掉，你的灵魂也会在吃你的人肉体中复活，继续痛苦地做没理智的怪物，直到永远。”

其实不需要头发和血肉也能做到这一点，莱安这么做，是在给A先生足够的压力。

霍伯特咽了口唾沫，这是他听过的，最恶毒的诅咒了。

连A先生也有些动容：“那，出去之前……”

“我会在离开这里的门之前，当着你的面，烧掉你的头发和血肉。”莱安道，一边一个“扭曲”，来到众人面前。

A先生点点头：“好！”

接着他看向了一旁的潘娜蒂亚。

潘娜蒂亚也道：“我也会在出去之前，就烧掉你的血肉。”

基本的合作意向达成后，霍伯特道：“那么，我们先一起去那边的磨坊，在进入磨坊前，这位A先生钻入我的胃里……”

“不！”莱安道：“让他钻进‘秘偶大师’的胃里！”

他很清楚，这个行动的关键是那个“秘偶大师”。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关系很好的，我认识他的妹妹和哥哥，他认识我妻子，他还参加过我的婚礼。”

一旁的克莱恩有些捏了一把汗，他当然明白，霍伯特之前那么说，就是让“狂乱法师”主动要求A先生钻入他的胃里，因为这样也能对霍伯特形成足够的制约。可是霍伯特之后的解释，可能会适得其反。

好在莱安又道：“我坚持自己的想法。”

霍伯特摊了摊手：“好吧，好吧，让他进入‘秘偶大师’的胃里。”

他刚才皮了那么一下，灵性又活泼了不少。

“在我们有了互相制约的情况下，释放我方的圣者，我会跟他解释我们的计划。”霍伯特道：“然后我们一起进入教堂。

“由‘秘偶大师’控制我们的‘灵性之线’，把黑曜石放在相应的位置，填补好相应的符号后，大门打开，我们各自解除威胁，我先出去……”

莱安再次打断道：“不，我先出去！”

霍伯特想到了个折中的方法：“你跟我方的圣者一起出去！”

莱安想了想：“可以。”

“不行！”这时候潘娜蒂亚又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出去。”

莱安却突然微笑道：“放心，我会掩护你的，毕竟我还想在出去后，也继续体验极致的欢愉。”

霍伯特微微一愣，可能是因为潘娜蒂亚让莱安享受了极致的欢愉，两个人之间才有一个简单的联盟关系？

潘娜蒂亚妩媚一笑：“当然没问题。”

A先生正要说话，霍伯特微笑道：“你的安全只有我来保证了，我是军情九处的人，知道一些王室与极光会合作的内幕。”

A先生一愣：“我记得你好像叛变了吧？”

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之前，霍伯特父子就“叛变”了。

霍伯特却微笑道：“军情九处的事情，什么时候要向你汇报了。”

A先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吧。”

商量好了一切，五个人在互相提防下，一步一步去往磨坊的方向。

走了没几步，克莱恩随手从口袋里抓出了几个蘑菇，丢到嘴里一个，嚼得满口生津。

莱安等三人立即看过来，口水立即出现在他们的口腔里。

霍伯特随手从克莱恩那里拿了个蘑菇也丢进嘴里，并对莱安他们道：“忍着点儿，一会儿出去就有吃的了！”

潘娜蒂亚眼神中出现了一抹疯狂：“不行，我们既然已经开始合作，就要共享食物！”

A先生更是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抢夺：“没错！共享食物。”

连莱安也道：“正如你所说，出去后就有食物了，这点食物算什么？给大家分一下。”

食物给他们带来地诱惑，超出了霍伯特和克莱恩的想象！

克莱恩只好勉为其难地道：“每人只有两个！”

潘娜蒂亚几乎是尖叫道：“你刚才已经吃了两个了！”

霍伯特摆了摆手：“都给他们！你身上还有什么食物，也一起给他们。”

克莱恩把蘑菇分给他们，因为克莱恩跟霍伯特都吃过，所以莱安三人只是稍微辨认了一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克莱恩又拿出那团鱼肉，自己先吃了一口，只不过蘑菇是克莱恩吃的，鱼肉是秘偶吃的。

接着克莱恩伸出手，跟大家分享鱼肉。

霍伯特皱了皱眉头，表示不愿意吃。

莱安犹豫了一下，也没有伸手拿取。

于是剩下的鱼肉，被潘娜蒂亚和A先生瓜分，A先生辨认出那是普通的鱼肉后，立即塞进了嘴里。

潘娜蒂亚等了几秒，见A先生没什么异常，也塞进了嘴里。

食物都被吃掉后，三个人眼中的疯狂，才渐渐抑制。

这让霍伯特不禁感慨，人类本能方面的欲望，才是最经不起诱惑的。序列3的“狂乱法师”只是比序列4的“绝望魔女”，少吃了一点鱼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