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二人就那么站着聊了半天,周围无人敢问,毕筱芸也只能站在旁边听着。直到祁翕来请祁翀上课,二人才想起来今日还有正事,只好约了下次有空再聊。
上完课出来,发现裴嘉祚和毕筱芸已经都走了,祁翀心情不错,便带着随从护卫到西市逛了逛。
西市依旧热闹非常,瓦舍附近却相对安静一些。国丧期间,许多小班迫于生计,无奈解散或离开京城,如今这里剩下的只有几家了。
这仅存的几家中,最有实力的依然是“云韶班”。“云韶班”去年在大长公主府生日宴上大放光彩,一下便入了王公贵族们的眼,下半年堂会不断,赚了不少钱。因此,百日国丧期间,他们哪怕没有收入也不怕活不下去,反而趁机收了其他小班的不少好角儿,又排了几出新戏,今日上演的正是其中一出。
“自家南安太守杜宝,表字子充,乃唐朝杜子美之后。流落巴蜀,年过五旬。想廿岁登科,三年出守,清名惠政,播在人间......”随着一段念白的结束,一名老旦登台,对白几句,又有一闺门旦登台,清雅亮丽的扮相引得观众一片叫好之声。
祁翀正是这个时候走进“云韶班”的,见状便没有去后台打扰,而是寻了个角落坐下来看戏。
《牡丹亭》!
祁翀当然知道演的是哪出戏,因为这剧本就是他给的。
抑扬婉转的曲调、风雅含蓄的唱词、清新脱俗的扮相、载歌载舞的表演果然引起了极其热烈的反响。
一曲唱完,伶人退场休息,端着笸箩的小伙计下来讨赏,看客们纷纷往笸箩里扔钱。前排一位衣着鲜亮的公子,示意随从打赏。随从掏出钱袋摸出了两小串钱扔了进去,那公子瞅了随从一眼,似乎是嫌他小气,干脆一把夺过钱袋,将袋子里的钱全都倒了进去。
小伙计喜笑颜开,连声道谢,那人似乎仍觉得不够,又将腰间的一块玉佩扔了进去。那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小伙计顿时愣了,不知该不该收,急忙给旁边另一个小伙计打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立即到后台请来了云柔。
“奴家见过忠顺侯!侯爷厚爱,奴家感激不尽,只是这玉佩乃贵人随身之物,实不敢受,还请侯爷收回!”云柔手捧玉佩,低眉躬身递到杨钺面前。
“云姑娘客气了!”见到云柔,杨钺却显得有些拘谨,“不过,送出去的东西万没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这玉佩也不算是什么上等玩意儿,云姑娘就留着玩儿吧!”
“这......”云柔面露难色,显然是有所顾虑。
“我请姑娘到府里唱堂会,姑娘说国丧之期刚过,不宜上门;我送姑娘礼物,姑娘说无功不受禄。如今不过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姑娘也不肯收,这叫杨某脸面何存?”
“可是......”
“人家贵客既然赏下了,就万没有不收的道理。云班主,收着吧!”角落里传来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