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自己和父亲闹,父亲才会后来做那么多错事。
可他也清楚,父亲的为人。
父亲在省里存在感特别低,说不上话,可又如何,父亲说人活于世天地良心,小时候的理想就是为大家办实事,现在已经小部分实现了,人生没什么遗憾了。
可真的没有遗憾吗,父亲?
午夜看到父亲在阳台上抽烟唉声叹气,看到父亲对着电话恳求说软话的样子。
那些人见面滴水不漏却含沙射影的讽刺,父亲都只能装傻充愣的忍耐。
魏良不懂父亲在坚持什么。
尤其是清水湾这个项目,刚落到父亲头上的时候,其实魏清也很惊讶,按理来说这种项目根本到不了他这。
但魏清也觉得是上面想搞好这项目,给他机会。
所以特别卖力,几乎现场都亲自去。那段时间他没有睡过一个整觉。
更是愁白了头发。
但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父亲几次申请惠民政策都没过,拆迁推行不下去,上面给他施压,下面不配合。
魏清那几天都很晚回来,家人担心,他只说没事。
但有一天不知为何喝多了酒,他和母亲的对话,魏良无意中听到,印象极深。
父亲问母亲,“我最初想要走上来,是因想当个好的决策者,但如果成为决策者,首先要变成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该怎么选?”
母亲看出他的意思,询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父亲却摇头,说人生在世,大丈夫总想建功伟业,自古皆是如此。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行情商不行,更是脖颈子硬,可这些并没有带来可以帮助他人的条件。
只有获得权力才能展示抱负,可获得权力的过程却龌龊,这是他所犹豫的。
“那天之后我爸就变得很不对劲了,早出晚归,惠民申请倒是下来了,但他人变得不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