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来,不要动!”
场子里的人齐刷刷的把手举起来,草,动作整齐划一,投降变成行为艺术,实在是不方便评价。
打劫必须实打实的干活,真正专业的是披了外衣,让你自愿不自愿地交出所有,还要感恩戴德。
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想来是真理份量不足的缘故。
偶尔的杂念并不影响手里的动作。
“哒哒哒”
随机杀人立威,把护卫的短枪捡起插在腰间。
楼梯口的护卫还击两枪,就被花机关打出无数窟窿眼,军人战术素养高过普通人,所谓的民间炮手招架不住。
“忠义救国军,筹集军饷,奉劝诸位不要为虎作伥。”
“不要反抗!”
“命是自己的,钱没了可以再挣。”
张爱国用上海话喊了一遍,饭可以吃,锅是坚决不背的。
三楼的护卫一脸紧张,端着手中的匣子枪,瞄准下方,手里的汗呼呼的流淌,不敢松手,更加使劲攥了攥枪把。
张爱国控着场面,剩下的弟兄们分工明确,拿麻袋装钱,一楼散客场子里多是法币和军票,二楼搞到不少大洋,捊下不少金戒指和手表。
腕表上的指针不知疲倦的转着,一圈两圈,第五圈刚刚转到,拇指与食指碰了头,放入口中吹响尖锐的口哨。
张爱国压阵最后撤出,剩余的弟兄们扛着麻袋跑向接应的汽车。
按照约定的时间,汽车提前启动,双方配合默契,时间点卡得刚刚好。
事实证明,凡事预则立,无数次的演练没有白费。
汽车很快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中,黑灯瞎火,没有人敢出来追。
7分钟后,鬼子巡逻队和侦缉队冲进来,又是一阵搜括,不知道是来抓凶手的,还是搞钱的。
从现场的表现看,比劫匪还劫匪,劫匪没有竭泽而渔,应该是想着下一次。
小鬼子宪兵司令部有钱,底层士兵没有多少,见钱眼开太正常不过了,鬼子也有父母妻小要养,古今中外,石头缝里只蹦出个孙大圣。
一辆浅棕色的福特A型车停下,后座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长袍马褂,文明棍,费多拉礼帽,右手一个红木西洋烟斗。
“曾老板。”
管事的哭丧着脸,二楼的保险柜被小鬼子拉走了,太它妈的狠了,竟然如此流氓无耻。
“怎么回事?”
赌场里一片狼藉,纸牌牌九丢的满地都是,客人没有跑,都被小鬼子拉回宪兵司令部,理由是有内部通风报信嫌疑。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讲哪里的话?体貌特征?有什么线索?”
“老板,讲本地话,用的是花机关,戴了头罩,画得骷髅头,身材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