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马灯照的路面恍惚,田野里草丛中树林里不时传来虫鸣鸟叫,夜猫子的声音比较瘆人。
张爱国的兴奋还没有消散,用缴获的小鬼子黄铜煤油式打火机点燃了鬼子的香烟提神。
拆开一盒牛肉罐头,吃着压缩饼干和蛋糕,喝着清酒,补充着体力。
罐头味道比较纯,基本上都是真牛肉,后期小鬼子的就是用鱼肉或猪肉代替,甚至有的直接使用淀粉和豆子代替,味道差的多了。
从侵占东北后,日军的日均卡路里摄入水平从2800大卡提升到3000大卡以上,1931年日本陆军开始实行《军人战时给与规则》,连甜品纳入口粮清单,食品定量与国军相比,天上和地上的区别。
鱼肚白慢慢出现。
路上偶尔可以见到行人,麻木的表情,补丁摞补丁的黑褐色衣服。
大家都不出声,相对而过。
北方离得是越来越远。
张爱国计划在隆化短暂逗留,把自己的皮肤整的干净些,白净的脸庞是区分阶层的第一印象,胡子也要修剪一下。
车马店内,张爱国要了一个房间呼呼大睡。
“这个是肥羊”
“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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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不?”
“就一骡子车,卖不了几个钱,别惹事,记得咱们是来卖货的,等会还要去送信”
“好,听你的“
有便宜可占,大家是挤破脑袋都想占,唯恐吃亏,无本的买卖最挣钱,高收入意味着高风险,不信,去看法规禁止的。
夕阳西下的时候,张爱国再次出发,依然选择村道,大道肯定是布满了哨卡,还会遇到鬼子的车队,随时被征用。
地里的秋玉米长得高高的,成了青纱帐,偶尔看到锄完草的农民走在回家的路上,村庄里的炊烟被风吹的没有形状。
荒地上,张爱国吭哧吭哧地使劲,用三八式工兵镐刨坑,铁锨使劲的挖着,马骡的体型大,坑必须要大,做人,对帮过自己的,说话要算数,心怀感恩之心,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
路旁挖的一棵小柳树苗种了上去。
落叶在黑暗中盘旋,舍不得离去,不断对空气诉说着孤寂,偶尔的秋风从地上掠过,叶挣扎着想要再次起身,却无法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呼呼的声响带着萧瑟。
昏黄的马灯灯光映射的树叶更加枯黄,脉络焦虑的暴起。
一片树叶随风落在张爱国盘着的腿上,感受了一下温暖,终究不是自己的怀抱,毅然选择了离开。
繁星躲了,也许是对今天世道的不满,裹了裹身上的军毯,骡车继续走着。
路在脚下,只怕秋雨的凄凉,人生就是一条不归路,咬着牙往前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