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啊。”
老爷子忽然唤她。
乔卿卿回过神:“爷爷,您说。”
“依我看,柯金忠对那个随他姓柯的小儿子,应当十分重视。若是要查,不妨从沪市查起,看看那两年沪市有没有谁,是突然发家或者上位的。”
老爷子说的隐晦,可在场的人都懂他的意思。
柯金忠大概是不甘心入赘的,只是碍于蓝师长的威严,以及贪图蓝师长能为他带来的好处,这才答应。
蓝师长一走,他马上反悔。
如果不是害怕让前面两个孩子改姓,会影响他的地位,估计他不会只要第三个孩子改姓柯的。
而对随自己姓的这个小儿子,柯金忠也是足够关爱。
这样的人,不会容许自己的孩子过苦日子。
他必定会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安排一个信得过且条件优渥的家庭。
所以,柯金忠极有可能是把孩子托付给了亲弟弟,再设法提升亲弟弟的社会地位……
“爷爷,我知道了。”
乔卿卿直觉自己距离那位柯二叔越来越近了,她需要再好好理一理思绪,多想想前世的信息,帮助自己解开谜底。
因此乔卿卿站了起来,对着三人道:“我先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再来看你们!”
“这么快就走啊?”施美筠依依不舍地起身,她都没和卿卿说上几句话!
“让卿卿回去吧,她这大半个月奔波劳累,又受了惊吓,是该好好休息了。”陆振风拉住妻子。
施美筠只好点头,又耐不住性子地嘱咐:“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大事,你可不能再擅自做主了,你要有个好歹,可想过我们?”
乔卿卿听得心里竟甜丝丝的,哪里会反驳?乖乖地就应下了。
至于陆珩?
在知道他也平安回来后,就没人想问他的情况了。
叙述时乔卿卿瞒了一些信息,包括自己躲进空间、中木仓、和孙忠的交易。
报喜不报忧嘛!
走到半路,乔卿卿忽然停下脚步。
在她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戴着草帽的少年。
时旺。
他这是来找自己的?
见到仇人,乔卿卿总是第一时间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出手。
她两眼直直地盯着时旺,慢慢走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在拉近。
而帽檐下,时旺那双阴鸷的、闪着异芒的眼睛,也正注视着不断靠近的乔卿卿。
换作以往,这是不可能存在的。
时旺早就被乔卿卿吓怕了。
乔卿卿也开始察觉到异样,时旺好像……不同了?
可这种不同,却只会让乔卿卿的眼光愈发冰冷。
因为此刻时旺看着她的眼神,令乔卿卿觉得很熟悉,就仿佛……
是前世的时旺!
终于,时旺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这是变声期少年应有的:“姐。”
一声“姐”,让乔卿卿拳头瞬间硬了!
可时旺无视了她那想杀人一般的目光,自顾自地说着话:“我听说你回来了,特地来看看你。姐,你这一个月不见,去哪儿了?”
乔卿卿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他半晌。
忽地,莞尔一笑:“阿旺啊,你也学会关心姐姐了呢,真好……”
“姐,你是我姐,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啊。”时旺说,“以前你被打了,不是我护着你的吗?”
乔卿卿点点头,慢慢走近,“你要是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么说,我还欠你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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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旺垂下头,帽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们毕竟 ……是亲姐弟啊。”
在说出后半截话时,时旺就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把砍柴刀,挥舞着朝眼前的女人砍去!
早有防备的乔卿卿一脚踹向前面蓬松的土面,溅起一片黄泥烟尘,时旺也下意识地闭了闭眼,乔卿卿弯腰在地上一摸,等直起腰时手里就多了一根半米长的粗棍子。
乔卿卿狠狠一棍抽在时旺拿刀的手腕,第一下时旺没松手,她又砸了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时旺“啊”的一声惨叫,砍柴刀应声落地,乔卿卿一脚把刀踹出去老远,随后就挥舞起棍棒狠狠抽打着时旺。
“阿旺你太让姐姐失望了!姐姐这么疼你,你怎么能拿刀对着姐姐呢?……你还说你一直都很关心姐姐,怎么,谁教你表达关心就是要拿刀砍的吗?”
本以为时旺会跟从前那样破口大骂,谁知时旺竟也演起来了:“嗷——姐,别打了,别打了啊!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嗷!”
乔卿卿这下是真有些意外了。
时旺不是跟她学的?
都到这时候了,也亏他还能演下去?
算了,管他在打什么主意,送上门的沙包不打白不打。
乔卿卿现在还杀不了时旺,否则拿什么制衡王美芳,她总不能冲到县城当蒙面杀手。
不能杀,打一顿总是没问题的。
但时旺也不傻,不会乖乖在原地挨打,一寻到机会他就逃了。
看着时旺狼狈逃走的背影,乔卿卿虽然感到解气,但更多的是一头雾水。
捡起地上的砍柴刀,乔卿卿陷入沉思:难道时旺是知道她这个月受惊过度,特地送上门当沙包,让她缓解压力的?
哦,顺便还送自己一把砍柴刀?
想不通!
乔卿卿摇摇头,拿着砍柴刀,转身去找大队长。
不是她不想昧下这把砍柴刀,而是刚刚揍时旺,似乎有村民远远地看到了。
她要维持好无辜的受害者形象,自然要去跟大队长主动报备。
同时,也是要给大队一点甜头。
这回大队长无条件帮助自己、支持自己的计划,她也要懂得投桃报李。
此时,周爱国家大门敞开,院里叽叽喳喳又夹着笑声阵阵,一听就热闹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