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过头来:“教授,这个作业的答案是——做自己想做、热爱的事情,让自己不虚度每一天,对吧。”
“你是.”沐恩的话语滞住了。
“容我自夸一句,你再也找不到一个有我以及辛黛尔那么好的倾诉者了,首先我们年龄相仿,不像孩子一般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也不像邓布利多——两個,不像他们一般,有着长辈的身份。
“现在我在做的事情,就是‘她’想要做的。纳吉尼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相熟的人,‘她’想去陪伴他,就那么简单。”
“可这也是我想做的,因为‘我’就是‘她’,但——‘我’也想有‘我’,亦或者.我根本就分不清,我背负着这个身份,也只有这个身份。
纳吉尼终于将头颅抬起了一点儿,她苍白的脸庞与月光交映生辉。
“我没什么.我只是.”
“琼斯先生.抱歉,我辜负了你们的付出”她最后说道。
“我才是该说抱歉的那个人。”沐恩的声音出现。
“我以为,你——就是纳吉尼,因为你有着她的一切!而且我居然现在才知道你的想法。你曾经拒绝我和邓布利多的继续治疗的请求时,便是这个想法,对吧。”
“是的。”纳吉尼点点头。
“我想,奥瑞利乌斯会想看到他的父亲过着一个很好的生活的。”她说道。
沐恩想到了发生在猪头酒吧的改变,干净的桌子,干净的杯子,干净的手帕。
房间明亮了起来,那个家伙,也终于时不时的会笑一笑。
“如果真的有死亡的世界,真的能见到纳吉尼的话我想她一定和奥瑞利乌斯手牵着手。
这是我唯一一件想见到的,看到的事情,是“本我”的我想的——我希望能看见他们两个在死后的世界手牵着手,笑着,然后对着我鞠躬,感谢我做的一切。
教授,不必介怀——你刚才说了,你与我毫无关系,所以我祈求你.让我走吧。”
沉默的风吹过山顶,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都似乎已经停摆
“我抱歉,我做了愚蠢的事情。”
“你造就了美好,教授。”纳吉尼笑着:“你让阿不福思先生圆梦,让纳吉尼可以与自己的爱人埋葬在一起。”
“我创造了你。”
“我只是一个用来圆梦的‘东西’。”她笑着,似乎在说,‘先生,你做得没什么问题啊!’
“你看,我一没有自己的想法,二没有自己的记忆,三没有自己本我的选择与想法。我?我只是一个工具.我甚至不是一个人类,教授,你不需要想太多。
如果你感觉到心情不好的话,那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那是你的世界观带来的。你太善良了,这在纳吉尼以前的马戏团,以前的格林德沃时代,这可是讨不着好的。”
“那你要怎么告诉阿不福思他们呢?”沐恩迟疑了半天才开口道。
“我我会告诉他们,这就是我——纳吉尼,想做的事情,我爱奥瑞利乌斯,所以我想要去陪伴他,教授,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与我毫无关系,是的,不管是我还是纳吉尼。
我们没有任何留念在这个世界的需求。
这也侧面证明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生物,不是吗?我甚至连求生欲都没有。”她继续安慰着沐恩。
“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对这个世界毫无留念。”沐恩说道:“很抱歉,很抱歉创造出了你。”
纳吉尼耸耸肩,再多说也没有什么作用。
“那么.我就开始我要做的事情了。”纳吉尼从地上撑起来。
“教授,为我祝福吧。”她笑着,再不看沐恩。
“我现在要去做我唯一想做的事情了,而且我至死的时候,都会做!这个叫做什么?梦想对吧!
你的这堂课,你的作业,我真的有在好好做的哦。”
“嗯。”沐恩点点头,看着那个忙碌着为自己挖掘坟坑的身影。
目光转移到了墓碑之上。
“这里埋葬着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他忠心的希望能够葬于与父亲相近之地。”
下面,又多了小小的一行不那么标准,而且没有凿刻的字迹,似乎只是单纯用石头不断书写留下来的些微痕迹。
沐恩蹲下来,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
晚风吹过,纳吉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教授,你还”
转过头来,夜晚的山上,不知何时,只余她孑孓一人。
随后,她的目光被墓碑上的字迹吸引。
“这里埋葬着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他忠心的希望能够葬于与父亲相近之地。
他的爱人纳吉尼,也愿伴他长眠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