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当真是山河变色,生灵恸哭,十几亿条性命,最终或许只能存活一条,或者连一条都存活不了。
竞争那是相当激烈。
褒信城外。
吕常作为大军的先锋,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披银甲,马上戴着一顶战盔,顶上飘扬的羽毛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材挺拔,目光坚定,透露出一股无畏的战意。
手持一杆镔铁长枪,枪尖如星点般闪耀着寒光,似乎要刺穿敌军的铁甲。
在他的左右,是一队队士兵,整齐列阵,步伐坚定。
这些魏军士卒身穿铁甲,手持钢刀,气势凛然。
每一位士卒的目光都专注而坚定,一看便是百战雄师,非是乡勇辅兵可比的。
而在吕常的后方,司马懿作为谋士,站在两马拉着的战车上,他身着素色官袍,面容冷静而思索。
此刻手持一册兵法书卷,不时地翻阅着,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他的目光凝视着前方,看到高大的褒信城墙,似乎能越过城墙的阻碍,远眺数十里外,看到新息中的刘禅。
刘公嗣。
我司马懿来了!
你等着我!
当日的仇,此番一并来报!
我司马仲达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到褒信了,先在城外休整一番,让城中准备粮草,明日便去新息叫阵,试探一番,看是否有攻城的可能。”
吕常看向司马懿,似在吩咐,又像是在禀告。
连日急行军,他面上也有些许风尘之色,两个黑眼圈,那是十分明显的。
“将军乃是先锋,做主便是了,我乃谋臣,将军不必向我通禀。”
吕常是个很谨慎的人。
司马懿乃是魏王身边的红人,现在突然下放到他身边来当谋臣,以魏王猜疑的性子,吕常自然是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生怕得罪了司马懿。
这文人的嘴,比武人的刀还利。
武人的刀只能杀几个人,但文人的嘴,却是可以将你九族都扬了的,吕常不敢不怕。
加之
司马懿有仇必报的性子,在军中已经是传开了。
传闻中汉中王太子抢了他的老婆,导致这司马仲达一直逮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咬。
至于你说,人家司马仲达的老婆张春华不是好好地在洛阳吗?
怎么被抢了?
但现在在洛阳,不表示没被抢过!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好人妻,当日司马懿还差点被汉军生擒,老婆被抢了,那也实属正常。
大王的老婆都被抢了,他司马懿的老婆被抢,那不是很正常?
甚至军中还生出诸如此类的传言:司马懿之所以会被魏王看重,委以重任,便是有相同的经历,都是苦主,自然更有共同语言了。
“先生乃是有智谋之人,不知有何破敌之策?”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先锋不过万人,难以破敌,我等的任务,便是了解前线情况,先试探出那刘公嗣虚实,再准备好攻城器具,粮草辎重,以备主力大军到了的攻城之用。”
说完这句话,司马懿还不忘再加一句。
“我听闻汉中王太子欲收心汝南士族,言之汝南郡是汝南人的汝南,但要收心汝南,必要一胜,这个机会,我们可不能给他。”
吕常点了点头,说道:“便按照先生的意思来,以稳妥为主!”
军中后勤人员已经开始建造营地了,此刻,从城中也是出了一行人,他们赶着几十头羊猪,几车美酒,朝着营中而来。
“蓝湛拜见将军,仲达先生。”
身着县令袍服的蓝湛,对着吕常和司马懿行了一礼,脸上缀着谦卑随和的笑容。
“这些酒肉,便为军中锐士接风,城中已备好酒席,还请入城一叙,我好尽地主之谊。”
“县尊客气了。”
吕常轻轻一笑,说道:“即在军中,便是要与士卒同甘共苦的,县尊的美意,吾心领之,有这些酒肉,便够接风洗尘之用了。”
司马懿颔首点头。
“县尊准备好十万石粮草,城中出民夫三千人即可,其余事情,不需要县尊烦劳了。”
十万石粮草?
蓝湛面色一苦,说道:“城中并无十万石粮草。”
吕常眉头一皱,说道:“区区十万石粮草也准备不到?褒信可是大县!”
秦、汉法令规定,人口超过万户以上的县为大县,不足万户的县为小县。
褒信县令可称令,便是大县称为,大县献出十万石粮草,其实并不多。
“大军之前过境的时候,便征过一次粮了,大王在寿春大战臧霸,数月的时间内,又征过一次粮,加之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纵兵劫掠汝南,褒信亦是深受其害,现在百姓饥饿,吃了上顿没下顿,实在难以筹粮啊!”
蓝湛一把鼻涕一把泪,再说道:“将军从官道上一路到城外来,这沿路庄稼病恹恹的,便是到秋日收获的时候,能有多少粮食,那都是未知数,还请将军怜惜褒信百姓啊!”
这一路上来,看到的田地,里面的麦田、粟米,稻谷,涨势确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