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是我对你不起.....我这就来陪你....”鹤老翁忍痛侧头,又看了一眼丁善柔,老泪横纵,便即毙命。
身旁众人万不料平素狂放不羁,行事乖张的鹤老翁,竟会自戕在故人面前。梅剑之、林诗音虽恼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此间仇人死在眼前,却又一阵不忍,怔怔说不出话来。
义父虽疯疯癫癫,待我却也是真情真性....想来那日镖局偶遇,他已不记得之前做下的恶事,救下我的意图是真,教我练功是真,帮我血洗盐帮曹家报仇也是真。只是我全家上下皆因这颗药丸而死,如今你也死了,这一遭闹剧,追究起来,还有何意义。梅剑之千思万绪,轻轻一叹,叹这世事无常。他看着手中雕花木盒,蓦地臂上一抬,就要丢入湖中。
慕容离眼疾手快,伸手制止,劝道:“梅大哥,这物事终究是梅老前辈生前唯一留下,不如留着它,做个念想。”
梅剑之见她言辞恳切,心中一动,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去,重新将那雕花木盒塞入衣袖。
待雨势渐微,慕容离差了几名巡逻婢女,将鹤老翁和丁善柔抬入偏厅,擦拭修整干净,葬在竹林之外。
待二人入土为安,已至天明。这时雨过天晴,朝阳渐展,韩丁香跪在丁善柔坟前,哭得没了力气,本就娇躯伤重,更显虚弱。
韩戴生拜了两拜,面色悲痛,嘴角微颤。他转身看向慕容离、梅剑之和易水寒几人,几人皆不解为何要将自己结发妻子同鹤老翁葬在一处,遂长叹一声,道出往事。
二十五年前,丁善柔正是及笄年纪,随其父落脚在襄阳城内,开了间药铺生意,虽不是万贯家财,却也殷实。
丁善柔从小养尊处优,生活优越,又因父母行医问药,耳濡目染,喜好摆弄药草,常常偷跑出去到山野荒郊寻找药材,家人屡番阻拦,全然无效,眼见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再抛头露面,大是不妥,便寻了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定了亲,只待良辰吉日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