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把牙膏抹在牙刷上。
“写得跟真的似的,你这是真事,还是你虚构出来的?”苏雅不禁憧憬道,“真有像许灵均和秀芝这么干净纯粹的爱情吗?”
“当然是没有啊。”
突然,背后传来刘建军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呢?”
苏雅转头,瞪了一眼。
刘建军笑道:“生活里哪有这么美好的爱情啊?岩子写得太理想了,太虚了点,不像伤痕,那么真实,那么刻骨,写进人心里。”
方言回怼道:“你又没下过乡,你怎么知道伤痕小说写的就没有虚构,甚至夸大的成分呢?”
“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苏雅点头道。
“这……这……”
刘建军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反驳。
“凡是小说,都是虚构的,是多是少而已。”方言正眼不看他一下。
刘建军无话可说,梗着脖子说:“我嘴皮子没你利索,说不过你。”
“诶,你说不过我也不用走啊。”
方言被逗笑道:“上哪儿啊?”
“我、我上补习班!”刘建军道。
苏雅皱眉道:“不是约好了今天在岩子家讨论《牧马人》吗,你怎么能爽约呢!”
“我也没辙啊,我爸妈盯我复习盯得紧,我是一刻也不敢喘气,对不住,对不住啊。”
刘建军双手合十,报以十分的歉意。
”可是……”
苏雅左右为难。
“岩子不是还有篇小说,下次,下次一定。”刘建军假意道歉,“对不起啊,岩子。”
“没事,你去吧。”
方言看向苏雅劝道:“我们也要体谅下建军的难处,毕竟考了三次没考上,承受的压力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不然就没光明的前途。”
刘建军笑容僵硬,心头一痛。
高考落榜三次可是自己心里的一根刺!
他剜了眼“好兄弟”,强颜欢笑说:“没错,明年的高考我一定要考上,时不待我。”
“好好复习,我相信你不会再失败。”
方言眼神里充满戏谑。
“啊哈哈,借你吉言,我先走了啊。”
刘建军再也呆不下去,拔腿就跑了出去。
这就不高兴了?
以后有的是你这孙贼不高兴的时候!
方言算是报了昨晚之仇,愉快地刷起牙。
而苏雅,径直走到他家,跟方红讨论起《牧马人》,聊的最多的话题就是爱情。
洗漱回来,方言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各个都是阅读理解满分的高手,甚至比自己还理解《牧马人》,完全应了那句话——
他就是个写小说的,懂什么《牧马人》!
“岩子,你再多给姐几本,明天我带工厂去,让他们都看看我弟写的小说。”
方红扬起灿烂的笑容:“写的多好啊。”
“是啊,你怎么写的这么好啊。”
苏雅感慨道:“还好我没有听红姐,把自己的诗投到《燕京文艺》,估计会被退稿。”
方红说:“小雅这话就说的不对,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会被退稿,是不是,岩子?”
方言笑道:“写东西,最重要的是自信。”
方红笑眯眯道:“不如这样,等岩子回城了,给你看看你那些诗,提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