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怎么了？”

宋思心中后怕不已，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如果不是在关键时刻清醒，他就会不停的攻击，直到肉身彻底崩溃。

刺啦！

将一大块肉从张彦身上撕下来，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

妖魔血肉入口，立刻化作浓郁的精气。宋思感觉那股恐怖的危机感弱了几分，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痛苦也有了一点缓解。

“我赌赢了！”

宋思心中大定，脸上的疯狂慢慢散去，只剩下残忍和狰狞。

“不！”

凄厉的惨叫声从烂肉中传出，张彦疯狂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身体虽然被打成烂泥，其中蕴含的庞大精气却没有多少损失。只要宋思停止攻击，三两个呼吸就能完全恢复。

但现在宋思把他的血肉吞进肚子，里面的精气也全都变成了宋思的养料。

张彦没有时间思考宋思凭什么能把他的精气消化掉，他的心里只有惊恐和绝望。

捶一拳，咬一口，因为自爆法器被摧毁的只剩一半的身体很快就再次消失了四分之一。

宋思仿佛吃不饱的貔貅，疯狂吞食张彦的血肉。

惨叫声越来越小，血肉越来越少，萦绕在宋思心头的危机感也全部消散。只有皮肤上一条条如蛛网般的裂痕，诉说着宋思曾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张家家主，原来是一只犬妖。”

将张彦的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宋思砸吧砸吧嘴，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惆怅。

“妖魔吃人，我吃妖魔。我算什么？妖魔中的妖魔吗？”

宋思深吸一口气，又狠狠吐了出去。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就算变成妖魔又如何？他只想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

寒风呼啸，黑夜寂寥。树叶卷动着几根枯草，在空气中慢慢地摇晃。

月光照到宋思身上，在地面投射出狭长的影子，像邪祟在欢呼雀跃，像妖魔在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