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看啊,都是我大明之土,孤又没拦着你们。”
朱常瀛微微一笑。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孤所为上无愧于父兄,下无愧于百姓,无事不可言无话不可说。
尔等方才所言‘封王外海’就极好,天下诸王皆如此,国朝安定,海波靖平。
只有一事孤要提醒你们,驱使军兵百姓强行而为是不可行的,只会徒费钱粮适得其反,弄的天下大乱。
要亲民、要同甘共苦、要为百姓谋福祉,不然不是被自己人砍了脑袋,也会被土着拿去当夜壶。”
“受教了!”闵梦的拱手致谢,接着说道,“臣今日前来,有事难以启口,但又不得不说。”
“哦,那就不要说了。”
“.....臣不得不说。”
“好吧,你说!”朱常瀛转头看向第一次得见的泉州知府,“姜知府前来,难道同闵知府说的是同一件事?”
姜志礼苦笑道,“想来应该如此。”
“是这样......”闵梦得为难着说道,“如今灾情已经大为缓和,余下琐事臣等慢慢料理就是,就就.....就不劳殿下继续破费了。”
朱常瀛想骂娘,转头看向姜志礼,“你也是这个意思?”
“臣也是忧心殿下太过破费,反耽搁了瀛州事务,苦了瀛州百姓。”
“卸磨杀驴,说的就是你们吧?”
朱常瀛把眼一瞪。
“你们看看,这前来投奔的灾民仍旧数不过来,孤怎忍心抛弃他们?再者说,你们有鱼有肉供应么?我这还有郎中,男女郎中都有,你们有么?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邻居的?孤今日就告诉你们,什么时候海面上没人来投奔了,孤才走!”
“殿下,藩王无故不得出封地......”
“是你请孤来的!”
闵梦得欲哭无泪,“殿下,似您这般一日弄走几千人,我漳州府都要被搬空啦!”
朱常瀛微微冷笑,“原来是这样啊,孤这才运走了近两万人口,就有人急了?”
“是啊,佃户都走了,谁来耕田?还请殿下体谅臣等的难处。”
“孤体谅什么啊!”
朱常瀛微微撇嘴。
“百姓要走,定是过的不如意,那些士绅大老爷们若同孤一般只收两成的租子,不,收三成的租子也无人愿意抛弃故土远走海外吧?
再有,就孤所知,很有一些佃户只租种三四亩薄田勉强度日,他们难道不愿多租种几亩么,是无田可租吧?
怎的,士绅老爷吃香喝辣,平头百姓喝汤也不舍得?”
姜志礼争辩道,“殿下,话不能如此说!许多都是签订过契约的,还有一些欠着租金......”
“总之,你们就想我走是吧?”
朱常瀛气呼呼说道。
“那成,孤三日后就走,叫那些士绅们再忍耐几天。
还有,人我虽带走了,但有些小民家里还有几亩薄田的,回头孤就同这些田主签订买卖契约,然后两成租子放出去,谁都别想霸占了去,否则就是同孤过不去,孤就要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