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木板床下面只有两条板凳,但凡动作大点,板子就可能从板凳上掉下去。
“是哩,别看这地方不咋地,住着安逸哩!”
陈富贵把床板上的东西往旁边挪了一下,想让江明浩坐下,结果没等他开口,板子就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陈富贵嘿嘿笑了一声。
“这板子怪不听话哩!”
陈富贵弯腰把板子捡起来,又掸了掸被上的灰,不大的空间,立刻烟尘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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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小江,快出去,别呛着哩!”
陈富贵也被呛的不行,干脆把被扔回去,推着江明浩又出了屋,转了一圈想要找根蜡出来,但黑灯瞎火的翻了挺长时间也没找着,想要点煤油灯,又没翻着火柴。
看着陈富贵的背影,江明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别的生产队队长为了帮着社员把已经结婚的插队知青留下,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为此活生生逼死的知青不在少数,可在尖山咀生产队这种情况没有出现。
陈富贵自己一个人扛起了所有。
可以说,陈富贵现在的处境和他们这些知青脱不了关系,他们是踩着陈富贵的肩膀上走出了生产队,走向更好的人生的。
“队长,我过来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陈富贵停下动作,扭头看向江明浩。
陈富贵已经形成了一种心里反射,只要江明浩一说跟他说啥,他就会下意识的预感自己脑袋又要嗡嗡。
“啥事,你说,俺听着哩!”
既然找不着火柴,俩人就摸黑又出了屋,好歹外面还能借点月亮的光。
“我想让队长把生产队解散......队长?”
江明浩还没说完,陈富贵就觉得一个老大的炮仗从自己的脑瓜仁子里爆开了。
一下子把他的脑瓜浆子都从眼眶和耳朵眼儿里炸出来了,人眼瞅着就要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