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深水湾球场,一颗白色高尔夫球划过一条长长的抛物线,落在了修剪平整的果岭上。
球刚落下,一旁就传来了一阵叫好声:“好球!”
黎译凯拄着球杆,回头一看,一个头戴白色球帽的老头正一边鼓掌,一边朝他走来。
“到底是年轻人啊,这球技就是比我们老年人要好。”
黎译凯似笑非笑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老头,淡淡的说道:“木总谬赞了!年轻人也只能仗着有两把子力气胡乱挥杆,真要比技术、比策略,还需要多向你们这些老前辈学习。”
许久未露面的木志心哈哈大笑,对黎译凯所表现出的谦逊十分满意。
相比去年意气风发的样子,木志心如今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过去的一头黑发全部变成了银发,脸上更是长满了皱纹。
不像是一名商界领袖,更像是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头。
这一切,都拜夏景行所赐。
木志心已经查明了,去年的那起股改案最终功亏一篑,还害得自己避走海外的罪魁祸首就是夏景行。
如果没有夏景行,良心集团现在或许已经姓木了吧。
因为夏景行横插一杆子,他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如今更是像丧家之犬一样躲躲藏藏。
也因此,他对夏景行的仇恨已经不能用不共戴天来形容了。
他这一次潜回香港,是带着使命而来的,不往夏景行脸上狠狠抽一巴掌,他是绝不会离开的。
黎译凯与他有着共同的敌人,因此他不介意受黎译凯聘用,为其当個出谋划策的军师。
两个人走走停停,一边打球,一边聊天,很快话题就聊到了微信身上。
“我已经听说了,海内控股集团这一次来势汹汹,企鹅控股集团股价狂跌不止,显然市场不看好企鹅能打好这场主营业务保卫战。”
木志心故意摆出了一副智者模样,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显得高深莫测。
黎译凯看得暗暗点头,他之所以私底下聘请木志心担任自己的投资顾问,就是看中了对方对大陆市场的熟悉和了解。
想与夏景行斗法,就离不开这些老江湖的帮助。
虽然木志心身上还背负着一些没有裁决掉的案子,随时都可能变成“海捕文书”中的主人公,但黎译凯并不介意利用一下这条老狗。
特别是这条老狗还是被夏景行亲自撵出大陆的,若是有机会咬夏景行一口,这条老狗肯定会全力以赴,而且一旦咬住就不会轻易地松口。
这种狗,自然要放心用和大用了。
“波尼马希望我对企鹅集团施以援手,木总对此有什么看法?”
“施以援手?”
木志心眼睛一亮,问道:“他希望你投资企鹅控股集团吗?”
“对,而且还不是小打小闹的那种,是斥重金投资并重新武装企鹅集团,与海内控股集团针锋相对。”
听到这句话,木志心心里一热,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复仇机会吗?
企鹅集团没钱,但黎家有钱啊!
一旦企鹅集团有了黎家的财力做后盾,还怕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海内控股集团。
就算夏景行有钱,不怕烧钱,但想要战胜企鹅集团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把夏景行搞破产,搞得像他一样变成一只丧家之犬,他暂时不敢去期待,但是能够给夏景行添堵,他是非常乐意帮忙的。
“你同意了?”
黎译凯满脸笑意的看了木志心一眼,“我为什么要同意?”
木志心顿时语塞,感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好像被黎译凯看穿了。
自从当了父亲,黎译凯整个人已经成熟了很多,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不求回报的对抗和恶心夏景行了。
当然了,这并不是意味着他放下了与夏景行之间的恩怨,而是更深层次的在考虑与夏景行作对的得失。
比如说,眼下企鹅的融资,就是一个好机会。
一旦利用好了,不但轻易地把企鹅集团收入囊中,还能给夏景行一个不小的打击。
“我给了波尼马一个选择,那就是把企鹅集团的控股权让出来。
只要让黎家控股企鹅集团,这场仗他想打多久,我们就支持他打多久!”
木志心皱眉道:“企鹅的控股权好像不在他们手里吧?”
黎译凯扫了木志心一眼,决定再多向他透露一点。
“我们已经和米拉德国际控股集团谈过了,他们愿意出让一部分股权,同时支持我们对企鹅集团进行注资。
现在就看波尼马的意思了!
如今海内控股集团咄咄逼人,企鹅要是还是像过去那样软绵绵的回击,那就只有坐着等死了!”
木志心觉得黎译凯的话有些过于夸张了,企鹅集团有那么不堪一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