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只要他“气冲冲”的走到酒店大门口,就会被中金公司的职员给好言劝回去。
中金公司的人也为难,两头伺候的工作真不是人做的。
美国人说他们跟远景金控是一伙的,拿着卖方顾问费,却干着买方顾问的活;
远景金控说他们助纣为虐,作为中投集团根苗正红的亲孙子,却帮着老外打压民族金融企业。
中金的职员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维护局面,以免谈崩。
就这样,在中金竭力的转圜下,德州太平洋集团与远景金控的谈判越来越顺利,越来越接近成功,只差最后一哆嗦了。
可是这一哆嗦,怎么也哆嗦不出来。
在这种背景下,陈宏第一次拨通了夏景行的电话,向后者通报了鹏城发展银行的谈判进度,以及自己对德州太平洋集团的底价评估。
“他们是非常想出售这些股份的,而且已经有些着急了。
我想再熬鹰一段时间,可有点担心平安的动作。
要是被平安抢在我们前面收购了鹏城发展银行,那就白忙活一场了。”
陈宏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钢笔,桌子上的一张白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
电话那头的夏景行略做沉吟,便果决的回答道:“不能被平安截胡了,出价不妨再让步几个亿……十个亿以内都行。”
陈宏笑着说道:“我知道不能斤斤计较,要多考虑鹏城发展银行的战略作用。
但是我担心这帮美国人拿到我们的最终报价后,转手就交给了平安。
甚至我现在就可以断定,他们并没有终止与平安的谈判。
一边与我们谈,一边与平安谈,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这种事太正常不过了!”
夏景行笑呵呵说道:“不过你说的对,不能被美国人当刀子使了。
你的态度要强硬一点,摆出一副大不了一拍两散的架势。
美国人都是纸老虎,而且平安作为上市公司,出价会有所顾虑,不敢因为并购形成太大规模的商誉,我们是私人控股企业,优势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