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表哥...这样不好!”
慕容复不置可否,扬鞭策马。
“驾!”
我要骑你!
.......
苏州,忧民楼,雅间。
慕容复和王语嫣相对而坐,阿碧则在一旁用热水清洗碗快、酒杯等。
窗户外面,正好便是慕容家的归燕楼。在这最繁华的街道上,如今却是门可罗雀,眼看就要关门大吉。
楼下有不少士绅读书人正在吃酒,一个个高谈阔论,仿佛天下大事都在他们弹指之间。
“哎,兄台,听说了吗?我们苏州的苏轼大人,以礼部郎中被召还朝。在朝半月,升为起居舍人。三个月后,升中书舍人。不久,再又升翰林学士、知制诰。
还有范纯仁大人,文正公的儿子,也被召回,如今我大宋可真是众正盈朝啊,眼看就要迎来千秋盛世了!”
“你这不对啊,我记得苏学士不是眉州人吗?
还有,前几日来的消息,苏大人见新相拼命压制王相一系的人物及,尽废新法,认为其与所谓“王党”不过一丘之貉,再次向朝廷提出谏议。
他对那些保守派执政后暴露出的腐败现象进行了抨击,好像又要降职了。”
那读书人一愣:“不管了,姓苏不就是我们苏州人?还有那保守派和变法派,你和我说说咋回事?”
……
听着下面的讨论,王语嫣给慕容复倒一杯茶,轻声询问。
“表哥,这世道还真是奇怪,以前王相在的时候,书生们一个个说变法好,大宋已经到了生死危急关头,不变法,必亡。
如今呢,王相一走,一个个怒骂抨击,甚至将王相之法尽数废除,还说王相乱民害国。这还真是读书人一张嘴,到哪里都有理。”
慕容复失笑,理这种东西,还是看的立场。
比如那些劫匪,站在他们的立场,自己肯定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反抗的男人和女人,为什么男人不自杀,女的不自己脱衣服躺好?
还要让他们自己动手,这不是浪费力气吗?抛开事实不谈,她们就没错了吗?
气抖冷!
“哎,表哥,刚才我听下面人说,苏大人说王相的变法有几项很有用,那为什么朝廷还有大多数士绅和读书人,都认为王相是与民争利,祸国殃民呢?”王语嫣好奇道。
虽然背过很多书,但她现在还是陷入困惑。
慕容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表妹,你觉得他们说的民,和你认为的民,是一类人吗?”
王语嫣陷入沉思,士绅是民,读书人是民,但这终究是少数,活在最底层,只能靠种地、养蚕织布,这些才是天下万民。
王相的变法,那些人骂得最厉害?不言自知。
“哈哈,慕容小友,你这话可真是一针见血,不过要是给朝堂上那些人听到就不好了?”旁边突然传来人声,一个中年男人,长须,样貌方正,笑吟吟道。
慕容复皱眉:“你是?”
“范正平,家父范纯仁!”范正平自信笑道。
作为当今吏部尚书之子,更是曾经范仲淹,范相的孙子,他相信任何有些见识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都会肃然起敬。
果然,慕容复和王语嫣对视一眼,神色动容。
只要是读书人,哪个不知道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还有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久仰!”慕容复起身抱拳:“在下慕容,单名一个复字。”说着介绍同伴。
“这位是我表妹:王语嫣,另一位是我义妹阿碧姑娘。”
范正平点点头:“慕容公子,有些话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不知可有闲暇?”
慕容复恍然,原来这就是人家明知道归燕楼是自己家的,还开在对面的原因。
想见自己。
思虑一会,他清楚,有阿碧在,还有一直埋在表妹怀里的乐爷,她们必定安全。
“固所愿而。”
“哈哈,善!”
……
天涯海阁,忧民楼天子第一号雅间。
“慕容公子,小小年纪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胆识迫人,佩服。”范正平抬手抱拳道。
慕容复不置可否,本来准备今晚拿着剑去范家心平气和的理论,如今似乎有了变数。
沉默一会,范正平直接道:“慕容公子,我这人不像我二弟喜欢做官,而我喜欢赚钱。
但你也知道,我爹这人啊,不让我利用他手里的权力为非作歹,这不,我看那些人驾个船随随便便就赚大把银子,我就有些心动。
结果,第一趟直接血本无归,没想到这海外到处都是黑吃黑。”
慕容复笑道:“那范大哥,你就不怕我慕容家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