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真如月并不难，因为她和那只死老虎一样，也动不了了。

当然不是脊骨断了。

摔下山坡的时候，脚崴了。

兵士们不便搀扶“东君”，只好还是由乌云嘎扶着，一瘸一拐走了上来。

看见虎尸，乌云嘎一下激动起来。

“呀，大王，真没看出来，你还能杀老虎啊？”

把公主交给潞妃看管，自己仔细看看虎尸，遗憾了。

“公主，好可惜！这么大一张虎皮，被砍得稀巴烂！”

李存勖君臣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禁莞尔。

好嘛，这是杀老虎好不好？你以为是杀鸡杀猪啊？能把老虎杀死，就已经相当荣耀了！

真如月微笑着看看大王，看见他身上满身血迹。

“大王，我听见他们在喊‘伏虎大王’，是喊你吗？”

不用李存勖回答，潞妃已经抢先回答了。

“是啊，公主你不看他满身是血，都是老虎血啊。”

的确浑身都是老虎血。

真如月还有些疑惑。秋捺钵猎虎，她可没少参与。杀死一只老虎的难度有多高，她非常清楚。

很想去查看虎尸，只是脚疼的又哼了一声。

这时候周德威回来了，两个晋军抬着一具简易腰舆。

李存勖开了个玩笑。

“这腰舆，要用来抬虎尸吗？”

真如月急了，赶紧一瘸一拐坐上去。

“大王，我不能走路了。”

周德威笑了：“这腰舆，就是专门为公主打造的呢。”看看大王，又说：“大虫嘛，反正这张皮也不成了，大王，干脆让大家把它化整为零，割成小块运下山吧。”

刑侦学上，把这种行为叫做“毁尸灭迹”。

得了，碎尸以后，老虎的死因，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了。

接下来嘛，虎肉被吃掉了，虎皮做成护腕了，虎骨？泡酒啊。

长存下来的，只有“伏虎大王”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