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收我们的税,我们也不想让他活。”
崔君肃把茶杯推到了郑元璹面前,示意让郑元璹给自己加点茶水。
郑元璹一边倒茶一边说:“可他活着,现在皇帝想他活,因为他死了,天下也会大乱,晋阳军都未必会再效忠唐皇。而我们也希望他活着,他虽然想收税,却也不是在强收,倒是一步步在引我们入他的局。”
崔君肃这才说道:“东宫即位,他如何面前当今这些骄兵悍将呢,杀?他敢吗?他能吗?唯有怀柔一条路,可怀柔只不过是一时之策,那些骄兵悍将都是吃肉的,能让他们改吃素?无非就是各自有时间再多做些准备,这天下依旧会被变成修罗场。”
“而后,再重复三百年前的事情,我等,也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三百年前?
郑元璹表情变了,他怕。
晋末,那是生灵涂炭。
郑元璹问:“有何良策?”
崔君肃:“杀人。”
郑元璹:“杀多少?不……,不,杀谁?”
崔君肃没回答,起身往书桌处走去,郑元璹过来亲自为他磨墨,很快崔君肃一封信便写好,然后将笔递给郑元璹。
郑元璹盯着信,至少读了十遍。
终于,长叹一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追加了一句话:为苍生计,一人之性命不足惜。
此时,长安城已经宵禁。
可作为郑氏与崔氏,还是有办法将信送出去的。
当晚,信就送到了平阳公主府,交到了李秀宁手中。
再说郑元璹家。
信送出去了,确实李秀宁收到,崔君肃说道:“虽然我等与唐皇有约定,但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只是有够价值的交换,也不是不能谈。但眼下,天下初定,万万不可再有乱世,无论是为我等,还是为大义,天下苍生,都不能乱。”
郑元璹看着崔君肃:“兄的意思是,削府?”
崔君肃点了点头:“正是。削了东宫与秦王府的属臣,让他们变成孤家寡人,他们才会安份。唯的变数就是窦乐,需要各家配合,特别是韦家与杜家。稳住窦乐两日,只要圣人点头,具体削府事宜,可以慢慢来。”
话说另一边,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