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垠:“我不识字。”
师爷心说,不识字怎么能当县令。
可再看看窦乐。
无奈。
国舅举荐,理由是窦垠是个孝子,品德好。
可是,窦垠就是一个武夫呀,为什么不去领军,非要来当个县令呢。
窦垠手中的惊堂木,几乎要把桌子都拍烂了:“给我打,狠狠的打。”
窦乐坐在堂上,拿着命人尝试着新炼制的茶碗,有盖,有小碟的那种。
划了一下飘在上面茶叶,闻一下茶香,保持着微笑。
笞,可以理解为小竹板,一尺多长。
打四十下,就是皮肉伤,流点血就是了。
杖不是。
九尺杖,都不用李玄霸的力气,席君买一杖就能打的尹阿鼠从此大小便不能自理。
衙役,是有眼色的。
换杖!
四杖下去,尹阿鼠连惨叫声都停止了,双腿打断,人已经晕死去。
“杖,杖下留人。”
门外尖声传来,一个中年太监飞奔着进来,正准备对着窦垠吼上去,看到身穿紫袍的窦乐,一个虎扑就趴在地上:“国舅开恩,念在我家主子一心服侍圣人,请法外开恩。”
窦乐坐在那里,看着茶碗内的茶叶,根本不搭理。
站在后面的韦巨溪上前一步:“国舅初掌京兆府,田地荒芜无数,农为国本,不可废。依唐律,县令尚已经受刑,何来法外开恩一说?”
那太监几乎在哭了:“这,这,这是皇亲。”
韦巨溪冷冷一笑:“堂上县令,姑祖母是太穆皇后,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提皇亲二字?”
这时,外面又押进来一串人。
其中就有张捷妤的父亲。
窦乐这才轻轻一抬手:“罢了,莫说本国舅没给你家主人面子,请诏特赦,此事揭过,否则杖七十,发配凉州,边军中杂役一年。”
说完,窦乐起身离开。
一个衙役这时多嘴说了一句:“凉州,听说秦王府杜公的堂弟在那边是军中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