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脸扫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嬿婉,“炩贵妃,你起来吧。”
嬿婉抬头看了皇帝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就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候在一边。
“皇帝究竟是如何想的,寻这么些女子与你同处一船,这说出去,不得让人议论,堂堂天家如此纵欲。”太后皱起了眉头,她看着面上有些羞愧的皇帝,还是忍不住继续说道,“皇上连着辍朝三日,实在是太过不管不顾了。”
皇上的局促已经溢于言表,他深吸了口气,又长叹了口气,只哀声说道,“额娘。”
额娘。
皇帝许久不曾这样叫她了,骤然一听见,太后心中也是一软,仿佛又回到许久以前,两个人在后宫中相依为命的日子。
太后也是叹息一声,只说道,“罢了。”
“皇帝上一次唤哀家额娘,哀家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太后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亮光,说道。
皇上带了些羞愧说道,“朕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
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哀家也不便再说什么了。”她转而看了眼守在一边儿的嬿婉,又劝了一句,说道,“炩贵妃实在妥帖,又是个肯劝谏的。不是那种一昧依着皇帝的性子胡闹的人,皇上也要记得一些炩贵妃的好。”
皇上更是有些局促,嬿婉就这样跪着揽责一次,还被太后给瞧个正着,听太后这意思,怕是以为他要将责任推卸给炩贵妃。
他怎么会呢。
皇上笑了一笑,只是说道,“朕知道了。”
太后见皇帝乖觉,也不觉得这是炩贵妃的问题。大抵是进忠那个奴才趁机生事,想要惑主,于是便说道,“此事全因进忠而起,实在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