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进去以后行礼,皇上便赐座。命妇可不是奴婢,只能跪在地上,怎么说也有些荣耀加身。
惢心的名头还是皇帝亲赐,他更不能因为些莫须有、不成罪的事情罚人家跪着,岂不荒唐。
如果这样,那他从前赏赐她的那些荣耀又算什么?
皇上放的屁吗?
皇上对惢心的态度倒温和了些,他指着两只散落的鞋,说道,“惢心你可见过这双靴子?”
惢心面露苦涩,她转过头看了眼娴嫔,此时娴嫔仍然跪得笔直,嘴角的血迹未干,她也不擦一擦,就任由这红色流淌下来,给她添了两分易碎的美丽。
但是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无心欣赏如懿的破碎。
惢心又转回头,好像是要慷慨赴死一样,说道,“是妾身所做。”
但这并不是皇上想要的答案,皇帝此时化身一个红烧的热铁,一直“呲呲”往外冒烟,他是一刻也等待不得,只说,“你无端送凌云彻靴子做什么。”
惢心同江与彬两情相悦多年,这不是如懿自己说的吗?那惢心为什么要送凌云彻靴子,那她干嘛不直接和凌云彻成亲呢,反正皇帝赐婚的人是惢心,丈夫是谁对皇帝来说都无所谓。
惢心带了两分惧怕,解释道,“是娴嫔娘娘领了凌云彻的救命恩情,所以特意命妾身所做……”
皇上看着忧心忡忡,忍不住看着娴嫔的惢心,心里头灵光一闪,突然说道,“去,叫外头的江与彬进来。”
江与彬一进来,皇帝就问,“你同惢心两情相悦,多年不曾改,想来婚后定然夫妻和睦吧。”
江与彬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皇上只觉得自己从抽丝剥茧,从各种阻碍中寻找到了真相,他怪笑一声,然后指着江与彬说道,“那你身上可有惢心缝制的东西?”
江与彬依然点了点头。
“呈上来。”皇上说。
进保离江与彬近,就凑过去,只见江与彬面上突然多了几分羞,然后从怀里掏出一荷包来,上面绣的一对儿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