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嚼着美味的牛腩，含糊不清地说：“三岁！怎么着？帅帅你要让着小朋友！”

姜小帅被他气笑了，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转而伸向那盘清炒时蔬。这次郭城宇没再抢，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

就在姜小帅夹起一筷子青菜，准备送入口中的时候，郭城宇突然凑过来，张嘴——

“啊——”

姜小帅动作一顿，看着凑到嘴边的、等着投喂的大脑袋，以及那双亮得吓人、写满“快喂我”的眼睛，额角青筋跳了跳。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傻子计较，手腕一转，将那筷子青菜塞进了郭城宇张大的嘴里。

郭城宇心满意足地嚼着，仿佛吃到了什么绝世美味，还故意咂咂嘴：“嗯！帅帅夹的菜就是香！”

姜小帅彻底没了脾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重新夹了菜吃饭。郭城宇闹够了，这才开始正常吃饭，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给姜小帅夹肉：“帅帅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餐桌上气氛重新变得和谐（如果忽略郭城宇过于活跃的话）。

饭后，姜小帅在书房整理病例，郭城宇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放在桌上，然后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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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今天累不累？”

“还好。”姜小帅敲着键盘，头也不回。

“那我们明天晚上出去吃？我发现一家新开的日料，评价不错。”郭城宇蹭了蹭他的颈窝。

“明天有义诊，要晚点。”

“那我等搞完去接你！”郭城宇立刻接话。

姜小帅敲键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了看肩上的大脑袋，语气平淡：“随你。”

郭城宇立刻咧嘴笑了，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就知道帅帅最好了！”

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赵源看着手下拍到的、池骋在江边紧紧拥抱吴所畏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感情真好啊……”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照片上吴所畏显得依赖又脆弱的侧脸，“越是美好，越是珍视的东西，破碎起来，才越有意思，不是吗？”

他拿起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拍摄角度十分刁钻的照片，是吴所畏之前几次去探望阿木公时，在疗养院外与护工交谈，或者独自在花园里徘徊的画面。照片里的吴所畏眉头微蹙，看起来心事重重。

“知名设计师因伴侣商业纠纷压力过大，精神不济，频频出入疗养院探望重病师长……”赵源低声念着臆想中的新闻标题，脸上露出一个残忍而愉悦的笑容，“先把水搅浑。池骋，我看你能护他到几时。”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把这几张照片，‘润色’一下，找个合适的渠道，慢慢放出去。记住，要慢，要像滴水穿石一样……”

夜色渐浓，温暖的灯火下，是人们毫无察觉的温情与依赖。而冰冷的暗处，毒蛇已经吐出了信子，瞄准了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堡垒，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