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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池骋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些没说出口的话,没做够的事,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一路闯了四个红灯,他终于赶到了市中心医院。车子还没停稳,他就推开车门冲了下去,直奔急诊楼。急救室门口的走廊里,挤满了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长椅旁的池母,她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哭声透过指缝传出来。池父站在旁边,眉头紧紧蹙着,平日里挺直的背脊似乎弯了些,他不停地来回踱步,手里夹着一支烟,却忘了点燃。池佳丽站在池母身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一边红着眼圈看向急救室的门,眼里满是担忧。
“妈!爸!佳丽姐!”吴所畏跑过去,气喘吁吁,嗓子干得发疼,“池骋呢?他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池佳丽转过身,看到他苍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睛,心里也是一酸,声音沙哑地说:“还在里面,进去快一个小时了,医生还没出来。”
吴所畏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扶着墙壁,慢慢站稳,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死死地盯着急救室门上那盏亮着的红灯,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那扇门看穿。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池母压抑的哭声和池父踱步的脚步声,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想起上次池骋出差,因为飞机延误,手机又没电,联系不上他,他也是这样焦急地等待,可那次的担忧,和现在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那次他知道池骋只是延误,安全没有问题,可这次,是车祸,是昏迷,是生死未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吴所畏的腿渐渐麻了,可他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急救室的门就开了,错过任何关于池骋的消息。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和池骋在一起的画面,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慢慢靠近,再到现在的密不可分,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甚至开始在心里许愿,只要池骋能平安无事,他以后再也不跟池骋吵架了,再也不任性了,池骋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让他每天按时睡觉、按时吃饭,他都乖乖听话。
就在他几乎要被内心的恐惧和悔恨压垮时,急救室门上的红灯突然灭了。紧接着,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池母立刻站起来,踉跄着冲上前,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恳求。
池父也停下了脚步,紧紧盯着医生,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吴所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等着医生的回答,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家属别着急,”医生安抚地拍了拍池母的手,语气平静地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主要是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另外左臂尺骨骨裂,已经做了固定,后续需要静养,大概三个月左右就能恢复。其他都是一些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碍。”
“脱离危险了……”池母重复着这句话,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次却是喜悦和庆幸的泪水。她捂着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身体晃了晃,幸好池佳丽及时扶住了她。
池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抬手抹了抹额头,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吴所畏站在原地,巨大的庆幸感像潮水一样袭来,他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旁边的护士扶了他一把。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没事就好,池骋没事就好。
没过多久,池骋被护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转移到了VIP病房。他还在昏睡中,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上贴着一块白色的纱布,左臂打着厚厚的石膏,看起来虚弱又狼狈,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和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