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菜单子,沈棠花便又跟木蓝叮嘱了几句,才去睡。
不想,这一晚上做的梦,都是在做菜。
早晨醒来后,沈棠花拥着被子都有些愣住了,做几道菜而已,至于这么紧张?自己又不是不会。
吃过早膳,沈棠花便准备去大厨房,芍药便一脸喜气地过来:“大姑娘,侯爷身边的余嬷嬷过来了。”
什么?沈棠花扭头看向芍药:“余嬷嬷过来做什么?”
余嬷嬷是永平侯前院书房的管事嬷嬷,年岁已经大了,除非宋老夫人找她,寻常不到后宅来。
“奴婢问了,余嬷嬷只是笑,奴婢瞧着是好事。”芍药笑着回。
“好事?那快请!”沈棠花忙道。
芍药笑意又深了些,跟在大姑娘身边,额外的油水虽不多,但好像日子过得更有趣味些,也过得快些。
究竟是为什么,芍药夜里也琢磨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便是大姑娘更像个人。
这想法一起,芍药自己都吓一跳,这要是让其他主子知道,自己怕是要被给发卖了。
芍药出了内室,沈棠花也跟着起身去了外间。
余嬷嬷进了门,便见沈棠花一身湛蓝的衣裙,头上梳着花苞头,裹着同色的绢花,这会子坐在玫瑰圈椅上喝着果茶。
虽年纪不大,但这通身的气度,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月前还在外乞讨。
哪怕伺候了一辈子主子,但这要说是大爷和大少夫人流落在外的孩子,余嬷嬷都是信的。
“嬷嬷来了,快看座!”沈棠花话音刚落,便立即有小丫鬟上来奉茶。
余嬷嬷不由得点头,这院子里的规矩还不错。
“大姑娘不用忙了,侯爷听说您通过了小比,特命老奴过来给您送一盒湖笔,以示庆贺!”说着,余嬷嬷便让随着过来的小丫鬟拿出装着湖笔的木匣子。
沈棠花当着余嬷嬷的面打开木匣子,眼睛一亮:“我虽不懂,但这笔瞧着便是极好的,就我这笔字,都不敢用了。”
“大姑娘尽管用,您有出息,侯爷高兴着呢。”余嬷嬷笑着道。
这意思是,只要学得好,往后还有赏。
“那便多谢祖父了。”沈棠花把木匣子递给芍药,让她放到自己的书案上,又对白青道,“把我做的桔皮酱拿一罐过来给嬷嬷尝尝。”
桔皮酱?余嬷嬷神色微怔,这是何物啊?
等到白青把装着桔皮酱的白瓷罐拿出来,余嬷嬷一打开,桔香扑鼻,而且隐隐中还带着辣味,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原本余嬷嬷不想与后宅中人打交道,可眼下,却有些松不开手。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天渐热了还是怎样,余嬷嬷确实胃口差了些,她总怀疑是年纪大了,于是更加心慌意乱,更吃不下。
难得闻到这酱的香气,竟觉得有些饿了。
“这桔皮酱开胃且可消食,可以炒菜、拌粥,或者佐馒头都行,也不知道嬷嬷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