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姑娘莫不是作不出来?那便直说,莫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一个姑娘嗤笑道。

“我大姐怎么会做不出来呢,她只是需要多思量片刻罢了。”林云晚温声软语地回道。

看着是在帮沈棠花说话,实际上就差说她蠢了。

而方才对林云晚有些微词的人,却觉得林云晚还是挺识大体的。

“二妹说得是,我这不就成了?”沈棠花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的诗名蝶债:东园赊蜜西园赖,账本翻开全是债……”

刚念出前两句,便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听说沈大姑娘养在永平侯府大房名下,大少夫人商贾出身,没想到短短时日,居然也沾得一身铜臭。”说话的是刘家的姑娘,与吴家是表亲。

这背后,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

“铜臭?姑娘,难不成你平日吃喝穿用,都不花银子?”沈棠花眉头微皱,“啧啧,我还当只有我一个人曾要过饭呢,没想到刘姑娘也深谙此道。”

“你胡说什么!我几时要过饭?”刘姑娘霎时脸涨得通红。

她也没想到,对于“要饭”这件事情,沈棠花居然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没有?那姑且不论其他,你这身衣裳从何而来?这头面呢?”沈棠花故作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刘姑娘。

“自然是我家绣娘做的。”刘姑娘急忙辩解。

“绣娘做的呀?那请问绣娘所用的布料是哪儿来的?莫非也是贵府讨来的?”沈棠花句句不让。

“你……”刘姑娘被噎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又不知如何反驳。

绕来绕去,沈棠花分明还是在讥讽自己是要饭的。

“沈棠花,诗还有下半首呢?”何夫子及时给沈棠花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

“是,夫子!”沈棠花朝何夫子行了一礼,才从容发将这首诗念完,“笑它薄翅千斤重,压着春风还不完。”

“东园赊蜜西园赖,账本翻开全是债;笑它薄翅千斤重,压着春风还不完。”随山先生轻声将诗完整吟诵了一遍,继而发出一声轻叹,“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