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这才看向顾辰翊，认出他身上的军装气质，又看到他刚才干净利落的身手，脸色缓和了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没事，多谢这位解放军同志出手相助！还有这位女同志，谢谢你拉住了服务员。” 他看向陆云瑶，眼神带着感激，但抱紧公文包的手丝毫未松。

“举手之劳。”顾辰翊淡淡道。

陆云瑶也摆摆手，表示不用谢。她的目光却再次扫过那个高大汉子缺了一截的小指，以及他看向顾辰翊时那复杂难辨的眼神。刚才他护包的动作，快得惊人，甚至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凶狠，这绝不是一个普通随行人员该有的反应。

“这位同志好身手。”高大汉子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目光紧紧锁着顾辰翊，“在哪个部队服役？”

顾辰翊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坦荡却锐利：“G市军区，一团。”他没有报具体职务。

“哦？G市军区……”高大汉子眼神微动，似乎在咀嚼这个信息，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身手确实不错。” 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别的。

一场小风波似乎平息了。王晓梅被经理骂骂咧咧地叫走去收拾残局，饭店又恢复了喧闹。王科长那桌很快上了菜，他们低声交谈起来，似乎刚才的插曲并未影响他们的食欲。

陆云瑶和顾辰翊重新坐下。桌上的红烧肉已经凉了，但两人都无心再吃，饭菜打包带走。

“走吧，这里不适合待了。”顾辰翊站起身，动作自然地替陆云瑶拿起她放在椅背上的薄外套。

两人结了账，在王晓梅复杂的目光中走出国营饭店。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那个大个子……”陆云瑶用气声说道，“他很紧张那个公文包。而且，他看你的时候，眼神不对劲。”

“嗯。”顾辰翊低声应道，“不只是紧张公文包。刚才他起身护包的动作，是标准的反突袭格挡起手式，受过专业训练，而且……带着杀气。”

“杀气？”陆云瑶心头一凛。

“对。那种在危险关头，为了守护某个目标不惜一切代价的狠劲。”顾辰翊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陆云瑶能听清，“那个王科长，应该是某个重要单位的采购或者技术干部。那个公文包里，恐怕不是普通的文件或者钱。”

“缺指……”陆云瑶喃喃道，“这会不会是什么组织的标记？或者只是巧合？”

“不清楚。但绝非善类。”顾辰翊眼神深邃，“他问我在哪个部队，恐怕不是随便问问。G市军区……沿海……或许他或者他背后的人，对那边很敏感。”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看似意外的小插曲，底下似乎涌动着不寻常的暗流。那个公文包里到底是什么？那个缺指的高大汉子是什么身份？他对G市军区的关注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