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白从安又假借“感冒”之名，来到了韩萧的医务室。

“哟，这才几天？”韩萧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一份文件扔到了桌上，“怎么又病了？”

白从安揉了揉鼻子，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鼻音：“可能晚上着凉了。”

韩萧嗤笑一声，没戳破他这漏洞百出的借口。

这小子，装病都装不像。

他随手从抽屉里拿出几片维生素，扔给白从安：“拿去，多喝热水。”

白从安接过，看也没看就揣进兜里。

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瞟向韩萧桌上那份刚被他随手扔开的文件。

文件一角露出半个模糊的侧影照片，还有几个加粗的字眼——“精神海”、“稳定性”、“评估报告”。

心，猛地一跳。

是南宫霖？

韩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神微闪，动作自然地把文件塞进了抽屉最底层。

“看什么看？”韩萧语气没什么起伏，“感冒药也堵不住你的好奇心？”

白从安收回目光，垂下眼睫，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失落：“只是……有点担心前辈。上次听您提了一句，说他旧伤难愈……”

韩萧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他。

少年身形单薄，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颈，属于薄荷的清冽信息素也似乎因“生病”而淡了几分，透着股易碎感。

演技倒是不错。

“担心他？”韩萧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雷克最近是不是盯上你了？”

白从安心里咯噔一下。

确实，雷克教官最近看他眼神更冷了，训练时也总把他拎出来“加餐”。

他点点头，没否认。

“正常。”韩萧语气平淡，“他那头倔犀牛，最讨厌投机取巧的人。你在他那儿，挂了号了。”

白从安抿了抿唇。

这在他预料之中。

“不过……”韩萧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南宫的情况，比你想象的复杂。”

白从安立刻抬起头，眼神专注。

韩萧似乎犹豫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的伤，不只是身体上的。”韩萧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凝重，“精神海受损，非常严重。”

精神海？

白从安心头巨震。

在这个世界，精神海是Alpha和Omega力量的核心，尤其是高阶分化者，精神海一旦受损，轻则能力倒退，重则变成废人，甚至……死亡。

“是……那次阴谋？”白从安轻声问。

韩萧看了他一眼，没直接回答，算是默认。

“这些年，用了很多办法，效果甚微。”韩萧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精神海的修复，太难了。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