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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竭力想要与卡尔对峙，死死地、愤恨地盯住对方的眼睛。

可几乎就在下一秒……

卡尔的目光与斯内普相触的瞬间，就像早已重复过无数次那样，几乎是本能地贴近。他完全无视了斯内普眼中冰冷的警告，唇角缓慢地、甜蜜地勾了起来。

他仰着脸，专注地望进那双令他沉迷的、深邃的黑色眼睛。卡尔从不知道，原来一双黑色的眼睛也能如此让人心动。

“西弗勒斯……”卡尔低声呢喃，心脏剧烈跳动，那份甜蜜几乎要冲破胸膛，在他心口疯狂翻涌、滋生、叫嚣，成为一种无法掩盖的、汹涌的爱意。

他缓缓靠近，温热的呼吸逐渐喷洒在斯内普脸上。斯内普只觉得被一股滚烫的气息包裹，几乎瞬间窒息。

“听着，科斯特，你只是被迷情剂控制了脑子！现在无论你想做什么，哪怕是碰我一下，之后你都会后悔的！”斯内普咬紧牙，试图维持最后一丝谈判的余地。

“是吗？可为什么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卡尔眨了眨眼，眼底浮着虚假的困惑。也难怪，此刻他心中除了攀升的甜蜜，什么也没有。

“你这个蠢货……”斯内普几乎要被那黏腻的吐息逼得作呕。

“因为药效还没过！！！等到明天这个时候，你只会觉得恶心，想吐!!!对，我也是！你明不明白……！”斯内普几乎吼了出来。喝了迷情剂的卡尔根本听不懂人话，他现在总算见识到了迷情剂的恐怖，可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见识！

但就在斯内普濒临崩溃的边缘。

卡尔没给他机会。

原本还在故作天真的卡尔，忽然抬头，伸手勾住斯内普的脖颈，用力吻了上去。

叽里呱啦说什么呢？听不懂，想亲。

就连卡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顺从本能贴上去，用滚烫的身体压住斯内普冰凉的体温。他身上那股麝香调的皂角气息，肆无忌惮地入侵斯内普周身苦涩的药味。

他勾着他的脖子，强硬地将对方拉近，再一次贴上那双唇。相接的瞬间，斯内普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般无法动弹。

而卡尔完全不在乎他的反应。他抬起头，短暂分离，又再一次轻轻吻下去。一次，两次，他生涩而执着地啄着他的唇，像是试探，又像是讨好。

然后他趁斯内普还没反应过来，猛地用力将他按倒在床边。斯内普被迫倚靠着床架，而卡尔起身欺上，膝盖抵进他腿间，整个人缓慢而压迫地贴近。

卡尔勾着身下人的脖颈，一遍遍小心翼翼地吻着他。舌尖带着薄荷的清甜，眼角因情动而泛红。

虚假的爱意勾勒出逼真的欲望，伴随着剧烈的心跳，他几乎是以一种卑微的姿态，捧出了一颗从未示人的真心。

这足以让任何人动容。

“西弗勒斯……接吻的感觉怎么样？”卡尔贴近他，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温热的气息拂过斯内普的唇畔。他确信自己能勾起对方的欲望，哪怕只有一丝。

他的手一遍遍抚过斯内普颈后的曲线，动作既轻又挑逗。迷情剂催生的爱意，将他本就任性侵占的本性无限放大，给了他一个欲望的支点，而卡尔恰好最擅长趁势而为。

他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他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想吐，科斯特，显而易见！”可事情并没有如卡尔预料的那样发展。斯内普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唯独没有半点动情。

他并没有说谎。当卡尔吻上来的一瞬，他唯一闪过的念头是：好软。可一旦意识到这是谁的唇，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恶心。

因为他知道吻他的人是谁。斯内普根本不想低头，不想看见卡尔眼中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

“真的吗？”卡尔几乎不敢相信，斯内普居然能这么干脆地说出如此无情的话。但……

“好吧，我不信也得信。毕竟你讨厌我，是不是？西弗勒斯。”小小地抱怨之后，卡尔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但我知道怎么让你不觉得恶心……”卡尔的手指轻轻勾住斯内普的衣领，利落地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你做什么？！你这个疯子！！！”斯内普奋力挣扎，可卡尔早已用全身重量将他压在床边，再加上被缚的双手，他根本推不开他。卡尔跨坐在他腿上，温热的体温一寸寸贴紧他。

他的动作生涩却大胆，漂亮的脸在昏暗光线下只剩下暧昧的轮廓，反而更加动人。

“疯子？不……不，我才不是疯子……我爱你，懂吗？西弗勒斯，我爱你。”卡尔喃喃低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手中却用力压制着斯内普的动作。

斯内普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幸好他事先绑住了他的手，或许连脚也是。但现在这样压着他，还好。如果真的全绑起来，待会儿可能就不太妙了。

小主，

卡尔感受着心中翻腾的爱意，敏锐地意识到……

过了今晚，这种感觉就会消失。哪怕是虚假的，也让他舒服得找不着北。他现在就像陷进一团软绵绵的里，整个世界都在诱惑他，他当然想全部吃掉。

但该死的是，卡尔知道，到了明天，这块就会“砰”地消失不见——因为它本来就不该属于他。也许原来的他根本不屑于此，但现在，他想要了。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要立刻到手。哪怕明天就不想要了，但今天，此刻，他非要不可。

他今天喜欢斯内普，就一定要拖着他一起沉沦。他爱他，就要逼他跟自己一起坠落。

他才不管明天会怎么样，他从来都不管这些。

“你会后悔的！科斯特！！！现在放开我！我根本不想跟你做任何事!接吻、拥抱，任何！拿开你的脏手！！！”斯内普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