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斯内普皱着眉，他听不懂蛇语，只看到卡尔脸色惨白，眼神剧烈波动。

“……她求我杀了她。”，卡尔的声音干涩哽咽。

卡尔读懂了那眼神，那不是野兽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个饱受折磨的灵魂，在彻底堕入黑暗前发出的最后求救和忏悔……

以死亡寻求解脱。

她甚至嫌弃自己死的还不够快。

最后一个关键问题浮现在卡尔脑海。

“伏地魔……他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卡尔声音低沉而清晰地问向地上濒死的纳吉尼，她希望对方还能够听得懂，这对他们很重要。

“……三……月……前……”，纳吉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以及神智，嘶嘶地吐出破碎的时间，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是以目前来看……

不会更坏了。

“好的……女士……”，卡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沉重而坚定的悲伤。

“……感谢你告知，也感谢你……最后的清醒，请安息吧。”，卡尔缓缓举起了魔杖，杖尖稳稳指向纳吉尼的头颅。

“阿瓦达索命。”，一道刺目的绿光在阴暗的森林中骤然亮起，随即消失。

卡尔很少使用死咒，这个东西对灵魂的损伤甚至比时溯愈体还惊人，但现在这个时候这东西最好，因为不会痛，能够快速的将灵魂剥离躯壳。

纳吉尼庞大的身躯彻底瘫软下去，那双蛇瞳中最后一点人性的微光也熄灭了，但残留的却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森林陷入了死寂，但卡尔心中有了一种了然，他从一开始就非常依赖乔治对他所说的一切，但事实上……

纳吉尼可能并不已经成为魂器，而伏地魔身边也不一定时时刻刻都带着纳吉尼。

乔治当时的年龄至少已经三十往上数了，那么他所知道的一切，大概率是战后总结的，并且可能不完全正确。

他太依赖已知信息了，因为之前的几项都完全的正确。

那现在来看……

伏地魔不在纳吉尼身边他会在哪里呢？

就在卡尔思索的时候……

“……她是最后一个魂器？”，斯内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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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或者说，她本应是。但现在看来，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还没来得及……或者说没能完全寄生进去。”，卡尔看着纳吉尼失去生命的躯体，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悲伤涌上心头，仿佛冰冷的巨石压在胸口。

“但我还是晚了一点点，她已经杀了人了。”，在这十数年间……

伏地魔控制着她，那些误入森林深处的人，大多都成为了纳吉尼口中餐，即使身为人的那部分并不想那样做，如果道德感低一点尚且可以苟延残喘，但纳吉尼显然是个好姑娘，她甚至不允许自己活下来。

卡尔感叹着，雷古勒斯跟纳吉尼，很多东西他都可以改写，但他们，他来的太晚了。

“但至少……”，斯内普并没有说太多，他只是在卡尔感叹的时候用他的手缓慢的握住了卡尔的手，他那样传递着自己的体温。

卡尔抬头，对上斯内普的眼睛。

是啊，至少，我尽我所能的把我能够救的人全救了，卡尔在心中那样回答斯内普，他认为对方也是那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