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的卡尔却并没有意识到斯内普心底翻涌着的情绪，那甚至比自己更加晦暗的难以表达的情绪，所以他还在说着。

“我当时就已经发誓了，如果你敢甩掉我……我会动用我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

“我会在预言家日报上，在巫师广播里，在所有我能发声的地方，控诉你，控诉你欺骗我的感情，控诉你在得到我之后又想不负责任地抛弃我……”，卡尔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发誓，我一定会那样做，用尽一切手段逼你就范。”

“我会说你欺骗我，你不负责任，你睡过我之后就逃跑了，哪怕再怎么狼狈，我也会将自己跟你紧紧的捆绑在一起，让你再也推不开我。”

“我要让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其他人去爱你……”

“只有我爱你……”

“我当时真的在想我要怎么做。”，卡尔几乎激动的颤抖，他那样喘息着，漂亮的黑发散乱着，他漂亮的宝石蓝色的瞳眸看着斯内普，他眼底几乎因为激动而沁出些许的泪花。

他知道斯内普爱他，但他总是想要推开自己，他是奔着他们两个都可以去死都可以痛苦的私心，顶着那把利刃，去拥抱斯内普的。

那种翻涌着的阴暗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种明知是错的，却依旧冒着泛着冷光的利刃去犯错的情绪，只有他自己……

卡尔的笑容在此时绽放，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美丽和掌控感，那漂亮的冰冷的发丝垂落，披散在他的肩上，让他锐利的精致的脸庞，产生出一股艳色，“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卡尔的宝石蓝色的眼睛紧紧锁住斯内普，像最精明的猎人看着自己确认无误的猎物，“你爱我是吗？”

斯内普迎上卡尔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惧怕，以及犹豫，他甚至激动的雀跃的兴奋的要晕过去。

卡尔些许病态的执拗的占有欲，反而让他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心感，因为他感受到了那股流淌着接近凝实的爱意。

斯内普的眼睛几乎不眨的看着卡尔，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他清晰地坚定地回答，“我爱你。”

这个答案，是支撑他走出绝望深渊的信念，是他此刻唯一能给出的最真实的回应。

他爱卡尔，他的一生之中从未那样被他人坚定地选择，他也从来从来没有这样坚定的去选择爱一个人。

因为别人对于他的爱，他对于别人的爱，从来都隔着一层薄膜，甚至让他感觉到恐惧。

但是卡尔的爱不会，卡尔的爱永远让他安心，卡尔的爱永远给他奔向对方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