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把宇文玥送上了马车,斟酌了好一会儿,又走向上官珩:“上官公子,我和玥玥一会儿打算去街上逛逛,买点东西。你今日也跟着跑了一趟,辛苦了,不如先回光济堂?”
上官珩看着她,知道她是想把他支走,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沉着脸低声道:“你要做什么就做,还防着我?”
“啊?”穆海棠被他直白的话问得一怔,语气里多了丝不自然:“我没有防着你…… 只是想着你广济堂说不定还有事,总不好一直耽误你的功夫。”
看着他沉下来的脸,她又解释道:“而且我和玥玥就是随便逛逛,买些女孩子家的东西,你跟着也不方便。”
上官珩抿着唇没吭声,他能怎么说?难道还能说,你一会儿干坏事,带我一个?
穆海棠看着上官珩杵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早知道方才就不跟他客气了。”
她垂着眼帘,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我真不是防着你……再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这般谦谦君子,我要是带你去干那些事,岂不是把好人拉下水。”
在穆海棠心里,如果对面是任天野,她肯定就不避讳了,因为任天野不但见过她低级趣味的一面,还见过她杀人呢,萧景渊都没见过。
所以,事实证明,被人发现不为人知的一面,可以很快拉近彼此的关系,上升友谊的程度,就像她也知道很多任天野的秘密一样。
这就好比,你跟朋友一起吃过饭的交情,和一起泡过妞的,那肯定是不同的。
她坏,任天野那厮更坏。
他俩一起去破庙收拾穆文川,几天后她去善后,又撞见了任天野。
她这才知道,任天野竟然夜夜去照顾他,给他吃加了料的食物,穆文川不但被那些乞丐折磨的不成人样,最后还被任天野挑了手筋脚筋,割了舌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发脓,溃烂,直到生蛆,一点一点烂死。
“谁跟你说我是好人的?”上官珩忽然挑眉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弄,瞬间打断了穆海棠的思绪。
她猛地回神,眼神还有些发怔,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