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定,穆海棠取过一旁的白布,动作轻柔地将孟芙的尸身重新盖好。
而后她走到公堂中央,对着任天野一揖,声音清晰有力:“启禀大人,小人勘验完毕,可断定孟小姐系遭人谋害身亡,绝非自戕。”
“且经查验,她生前曾遭不少于三名男子侵犯,由此可见,孟家指控萧世子的罪名,缺乏依据,无法成立。”
萧景渊静静立于原地,目光落在穆海棠身上,未曾移开分毫。
不知何时,心头那点因旁人议论而起的郁结已经悄然散去 —— 外界的流言蜚语、旁人的猜忌目光,他都不在乎,真正重要的,是她信他。
任天野,看了一眼萧景渊,见他目光始终看着穆海棠,心中了然,萧景渊大概是认出她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面色沉了沉,对着穆海棠扬声道:“你先退下吧。”
穆海棠闻言,未再多言,只沉默地退到一旁,目光沉静地望着公堂上的萧景渊。
任天野的视线转向阶下的孟家人:“孟大人,仵作勘验结果大家都有目共睹,显然你家女儿的死另有隐情,并非你所说的是萧世子逼迫自尽,至于令爱被害的案子,本官明日就会移交大理寺,你还有何话要说?”
孟大人眉头紧锁,却始终沉吟着未曾开口。
他身旁的孟夫人早已按捺不住,猛地转头对着他厉声咆哮:“你倒是说话啊?”
“都到这份上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芙儿白死吗?”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起手,先是指着角落里的穆海棠,随即又颤抖着指向公堂上的众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老天啊!这世间还有公道吗?我女儿都已经没了,你们还要往她尸骨上泼脏水?”
“什么仵作勘验,全都是你们串通好的鬼把戏。”
“我女儿分明就是他卫国公府害的,是萧景渊害死的!”
“你们一个个都偏袒他、包庇他!为了保住萧景渊,竟把这么龌龊的脏水全泼到我女儿身上,说她被人糟蹋?这怎么可能?”
孟夫人喘着粗气,眼神猩红地扫过众人,高声质问道,“若是真有这种事,那芙儿的遗书又作何解释?那可是她亲笔写下的,难道你们也要一并推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