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注意节约子弹，打点射，”

“反坦克小组，看准了，打坦克的履带和侧面，”

吴可华在旅指挥所里，不断接到各团的报告。

“旅长，一团三营阵地被鬼子炮火覆盖，伤亡很大，请求支援，”

“告诉三营长，没有命令，谁也不准后退一步，预备队一连，上去增援，”

“旅长，鬼子坦克上来了，”

“呼叫炮兵支援，命令反坦克小组，准备出击，”

前沿阵地上，爆炸声、枪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八路军战士们凭借有利地形和顽强的意志，一次次打退日军的进攻。山路上，田野里，躺满了日军的尸体和损毁的装备，但日军的攻势依旧一浪高过一浪。

战报不断传回军区指挥部。

“司令员，第四旅打得很苦，伤亡不小，但防线基本稳定，已成功将日军主力吸引在新泰以北山区。”

张百川看着地图，对谢福治、陈榘说：“吴可华顶得很好。冈村的主力被拖住了。告诉王坤、钟伟，加快速度，必须在明天拂晓前到达坦埠指定位置，告诉聂峰智、梁初，加大对鬼子侧翼的骚扰力度，”

他走到电台前，亲自要通了第四旅的电话：“吴可华吗？我是张百川，你们打得很好，就是要这样，像牛皮糖一样粘住鬼子，消耗他，为我主力调动争取时间，我告诉你，王坤、钟伟马上就到位，再坚持一天，最多一天半，能不能做到？”

电话那头传来吴可华嘶哑但坚定的声音：“司令员放心，第四旅只要还有一个人在，阵地就丢不了，”

放下电话，张百川对指挥部里的人说道：“中路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冈村想逼我决战，我偏不跟他硬碰硬。他现在就像一头被引入山林的老虎，虽然凶猛，但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力气。等他的力气耗得差不多了，我们的拳头，就该砸出去了，”

指挥部的气氛因为前线的激烈战况而紧张，但张百川的沉着和清晰的战术思路，让所有人都保持着信心。中路的战火在蔓延，一场围绕时间和空间、意志与谋略的更大较量，正在沂蒙山区缓缓展开。冈村宁次期待的决战并未出现，他面对的，是一片深不见底、韧性十足的泥潭。而张百川隐藏的致命一击，正在悄然酝酿。